看他那期满满满的样子,景玓心下冷笑,想着后面能恶搞他,心情这才舒爽了不少,神色也没那么冷漠了。
“画的事等我伤好了再说,我现在想知道,那天煞宗是做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天煞宗在蜀南城外北面的一座山里,那里是江湖地带,鼠狼杂乱,朝廷都不愿管的。至于那天煞宗,也就一下三流宗派,以给人作打手营生。”提到天煞宗,夏炎雳神色严肃了起来。
“给人作打手?他们宗派很强大吗?”景玓皱眉,这不就是江湖混子嘛!
“你无需担心,在大蜀国,江湖势力再强,也不会和朝廷作对。他们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敢对你下手。”夏炎雳以为她是害怕了,低沉安慰她。
“我不担心,我只会因为杀不死他们的头目而不甘心!”
“……”
看着她眸底凝聚的寒气,夏炎雳有些哭笑不得。
但景玓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随即便向他要求,“我要天煞宗宗主的信息,有办法弄到吗?”
夏炎雳摸了摸她的头,“本王会让暗卫营去办,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伤才是最要紧的!以后别再乱跑了,行吗?在外不比京城,鱼龙混杂,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你要出了事,本王可如何是好?”
这话……
如果他们是相爱的情侣或者夫妻,听到他这番话,景玓一定感动落泪。
可现实是,他们除了有道赐婚圣旨外,啥也不是。
看着男人迷人的桃花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安,她非但没一点感动,反而恶寒得厉害。
啥叫她出了事,他如何是好?难不成没了她,他还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冷笑,“王爷,你说这些话,若是叫莫小姐听见了,该情何以堪?我瞧着,人家对你可是情真意切呢!”
闻言,夏炎雳拿眼神不满地剜着她,“你是本王求来的,她是皇上赐的,能一样?别说她没法跟你比,就是以后钰王府挤满了女人,也没人敢凌驾于你之上!”
好在景玓对他没任何心思,不然这会儿铁定当场吐血三升。
杜元然是怎么被她甩的?
眼前这男人竟当着她的面宣扬妻妾成群!
“呵呵!”
景玓真是被气笑了。
说他情商低吧,可他有时候很会见风使舵,为了讨好她,什么违心的话都能说,其中不乏甜言蜜语和深情。
说他情商高吧,可他有时候做事完全不会考虑他人感受。
在情感上,这是一个比杜元然更渣的男人。
但他跟杜元然又有不同之处。
杜元然毕竟是吃软饭成长起来的,他若有异心,很容易让世人唾弃。可这位钰王有身份有背景,不用顾忌任何,就算他私生活再不检点,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他魅力大。
打个比方,杜元然背叛她,她对付杜元然,别人会说杜元然活该。但如果夏炎雳背叛她,她休夫抛夫,世人就会骂她不知好歹。
这不是双标,是时下的阶级地位造成的。
“你笑什么?”夏炎雳微微眯眼,因为看出她笑声并不达心。
“笑王爷将来会有许多女人。”景玓回得也坦诚。
“这有何好笑的?男人嘛,女人越多,说明男人的能耐越大。帝王还有三千佳丽呢,本王府中多几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你有脑子、有手段,将来必定能替本王打理好后院,有你帮衬着本王,女人再多,本王也不愁。”
他轻扬着唇角,把‘女人’说得云淡风轻,同时又对她充满了肯定。
这一刻,景玓犹如听到世界级笑话般,真的从胸腔里发出了笑声。
这不过就是一个脑子没开窍的男人……
得!
看在弟弟年纪小的份上,她就不跟他置气了。不然,就他那满院女人出现的时候,她吐血都能吐成干尸。
夏炎雳有留意她的神色,见她心情明显好转,他俊脸上也有了几分光彩。
正在这时,先前的女子进来了。
夏炎雳起身,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这里有本王,你下去吧。”
女子将药碗给他后,也没急着离开,转身向景玓说道,“玓儿小姐,小的名唤白芍,乃白府女医,奉我家大公子之命为您疗伤,您身子有何不适,可随时传唤小的。”
景玓朝她点了点头,“谢谢你,也请你代我感谢白大哥。”
女子微微一笑,然后才转身离去。
很快,房里又剩下他们二人。
夏炎雳端着药碗重新坐上床头,将药汁吹得刚好能入口时,单手托起她的头,喂她慢慢喝下。
景玓想自己喝,却被他轻斥,“又不是没这样喂过,有何好害羞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景玓就想起上一次去承德寺,那次为了逃命他们不得不选择跳崖,她也是腹部受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有一点她还是要客观承认,这男人别的方面不讨喜,但照顾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喝完药,她后脑勺刚被放回枕头上,影风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启禀王爷,莫尚书求见,说是来看六小姐的。”
夏炎雳俊脸一沉,正准备起身的他下意识的朝景玓看去。
景玓闭上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你先睡会儿,本王去打发他!”
……
房门外,莫成旺和莫晓悠父女俩给夏炎雳行了礼后,莫成旺便关心地问起景玓的伤势。
听说景玓并无性命危险后,莫成旺又体贴提议,“王爷,六小姐伤重,身边定是需要人照顾,不妨让小女留下来照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