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当然不会幼稚到与质问对方,成王败寇,人为刀俎,没什么好说的。
“我来平黎,是来收这个季度的营收,本来还差几个小时,这个季度的业绩就可以完成。钱就在这里,一个亿差一点,你拿走,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
魄力非凡。
格局远大。
毫不拖泥带水。
经理也不傻,挟持着卫先生,没急着动手,给足充分的时间让其与对方谈判。
不得不说,这幅场景看上去相当魔幻。
“卫先生大气,只是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话?”
魏邑像是被打动。
情有可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缅底乱成这样,归根结底,不就是一个财字,
经济落后,就会滋生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从而催生罪恶,这是定律。
如果能够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谁愿意揣着脑袋打打杀杀?
一个亿在缅底,绝对不算一个小数目,足够让人见钱眼开。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被人拿刀架着的卫先生冷厉的道。
“也是。”
魏邑笑了,点了点头,“既然卫先生这么慷慨,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代表我们同盟军的兄弟,感谢卫先生的馈赠。”
魏邑笑容洋溢。
“时间也不早了,卫先生,你看是不是抓紧?”
“带他们去。”
卫先生道。
满脸是血的经理犹豫。
“你不是不想死吗?那就带他们去拿钱!”
卫先生冰冷道,仿佛被刀架住的不是自己。
经理慢慢的松开了匕首。
“去,拿钱。”
魏邑笑呵呵道。
为了规避风险,电诈集团通过各种渠道的非法所得,都会在第一时间兑换成现金。
将近一个亿的现金,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应该没有见到过,一个班的兵力跟着经理去取钱,三四个来回才把一袋袋的现钞装上外面的越野车。
魏邑抬手。
那三具干尸也被一起抬了出去。
自己的劳动果实就这么被正大光明的窃取,却没有人有丝毫反应。
毕竟钞票再香,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卫先生,要不我来帮你处理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搬完钱,魏邑和颜悦色道,可是落在经理的耳朵,却犹如死神的低吟。
他立马愤慨的看向魏邑,却没有谩骂。
是啊。
蝼蚁,怎么可能有议价的资本,
本应该怒火攻心的卫先生竟然没有接受魏邑的好意。
他哪里不清楚对方的用心。
连挑拨都算不上。
这是赤裸裸的玩弄!
“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
魏邑笑了笑,“又不是外人,卫先生何必与我这么见外。”
言罢。
他从身后拔出一把手枪。
“砰!”
子弹激射而出,划破空气,精准而刁钻的打在经理的双腿之间的要害部位。
经理瞬间佝偻了身子,难以忍受的剧痛,扭曲他的脸,甚至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再一次跪倒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一阵阵抽搐。
卫先生没有报复的快感,相反脸色铁青,愤怒道:“魏邑,你什么意思!”
魏邑不慌不忙放下手枪。
“卫先生,这才是处理叛徒的正确方式,不要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经理这时候要是能说话,肯定得崩一句:“我艹你妈”,奈何超出人体忍受极限的疼痛已经摧毁了他的其他感知,以一种见者心惊的扭曲姿势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卫先生似乎才弄明白局势,对方恐怕不准备善罢甘休。
“魏邑,你打算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魏邑疑惑反问。
“我要和靳主对话。”
卫先生沉声道。
“抱歉,靳主将军很忙,现在应该在扫荡坎邦的残余,没有时间。”
扫荡坎邦残余势力。
多狂的口气?
卫先生深吸一口气,“即使你们现在再强,也不可能与整个缅底为敌!”
“当然不可能。”
魏邑将手枪揣回背后,将进阶版的M4插在地上,当拐杖般双手杵着,“可是一个坎邦,加一个卫氏,谈得上整个缅底吗?”
卫先生瞳孔收缩,心下猛沉。
对方此话,无疑透露出今夜之事无法善了。
“我们卫氏,在缅底人脉亨达,多人身居高位……”
魏邑抬手,
“卫氏的情况,不说我,很多人都一清二楚,用不着再介绍。我承认,卫氏很厉害,缅底四大家族嘛,可是卫先生,就像我当初说过的那样,你有没有想过,把目光放远一点,移到缅底之外看看?”
危急关头,卫先生哪里还有精力深思熟虑,细细揣摩,威胁道:“缅底四大家族一直以来共同进退,你和卫氏为敌,就是和四大家族作对。”
魏邑哂然一笑,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了卫先生好半晌,然后问了句:“然后呢?”
然后呢?
然后呢?!
缅底军阀割据,各种武装组织大大小小超百个,可是有几家敢不把四大家族放在眼里?
“卫先生,你是不是太高看了你们四大家族的友谊?蛋糕只有那么大,如果能少一家分,你觉得其他几家,究竟是会高兴?还是难过?你觉得在自我利益面前,其他人是会选择绥靖,还是为了所谓的朋友,奋不顾身?”
“还有,不妨告诉卫先生一个消息,这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同盟军,会一个个荡平所有的电诈园区。”
卫先生满脸震惊,完全没有想象到对方居然如此狼子野心!
“你们疯了!”
魏邑摇头,以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道:“我没疯,靳主将军也没疯,疯的是你们。”
“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卫先生攥着手,阴沉道。
魏邑笑了笑。
“最好的方案,是个个击破,你要是告密,确实有点麻烦,但是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我和卫氏,本来就有一段故事,所以对付卫氏,名正言顺,所以抱歉,只能拿卫先生来祭旗了。”
魏邑面露歉意,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停顿,骤然拔高音调,指着外面的旗杆。
“给卫先生放血,挂上去。”
“你敢!”
卫先生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的开始打颤。
原来再狠毒的人,也是会恐惧的。
魏邑都没有再看他,点了点那个丽娜。
“她留下,其他人。”
魏邑无情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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