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玺签约回来,苏怀安向他报告:“又联系了几次,但是这位童厂长,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接电话,问其他人怎样才能联系上他,就三个字,不知道。”
孙国玺思忖:“闲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这事还真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一开始就盯住何厂长,把他冷落了,要是他真的很计较这件事,那就成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了。”
苏怀安说:“不管怎样,都得要给邢毅解释一下,要是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不良影响,也希望他谅解。”
得到孙国玺同意之后,就在他办公室给邢毅打电话,约他见个面商量商量。
邢毅正在村里,说一时回不来,就在电话上说吧。
苏怀安就把面临的问题说了。代表孙国玺把责任先揽过来,但愿童厂长不会因此而有想法,不影响他参加薄型拱桥的设计和建设。
邢毅心里明白,因为基金的事,童景江已经不舒服了,现在又是这件事,肯定不会什么事都没有的。
但邢毅不便在此时多说,给孙经理和苏主任增添心理负担,就说联系童厂长的工作,你们可以继续做,你们之前是与何厂长联系的,并且也希望何厂长和童厂长通气商量。联系过程就当我本人还不知道。
苏怀安说:“与何厂长说的时候,忘记提到童厂长了,现在这样说,是不是就把责任推给了何厂长?”
邢毅说:“何厂长已经调走了,他不会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对他也不会有丝毫影响,所以不用担心。重要的是,先把童厂长这边给稳住了,要想办法把没有敬到他的责任给抹掉,让他认为你们对他是尊重的,很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帮助的,尽量把他抬高,他这个人很喜欢戴高帽子。”
“好,我知道了。”
苏怀安把邢毅的意思转告给孙国玺,孙国玺就试着继续找童景江。也不知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电话终于打通了。
听完孙国玺的请求,童景江想了想,说:“按道理,支持县里大工程,水电厂义不容辞,不要说借调个把人,就是再大的事也应该全力以赴,帮助解决。但现在有个实际问题,县里规定了单位派去驻村的人员,一定两年不动,确实需要动的,就必须上报县里,并且要派出比原来更得力的干部去替换。所以呀,我们两边都同时行动,主动去找一下县里的领导,同时呢,我们水电厂这边人少,比他跟得力的干部还真的找不出来,你们宏达公司人才济济,就忍痛割爱,推出一个人来,给县里报告,代替我们的人驻村,你放心,这个干部的差旅费,驻村工作所需要的物质我们继续负责,保障供给。你看这样行不行?”
完全是商量的口吻,但孙国玺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面颊都憋红了。
苏怀安赶紧又给邢毅打电话。
邢毅早就想好了,安慰苏怀安莫急,说:“你们继续保持正常进展,就按童厂长说的,该写报告写报告,也提出推荐人名单,确定后给本人解释清楚,只是挂个名,具体事我继续干。你们每做一件事,都附一份复印件给厂里。有人问及具体情况,就说县里还没有批复,我们正在继续努力。”
“可是今天项目指挥部下来的文件里,都有你的名字了,公司里的人知道了,会传出去,那童厂长迟早会知道,那怎么解释?”
“那是我的个人行为,我自己上报的,不为啥,就为了我的名誉,这一切与你们无关。”
“你把责任承担了,对你的影响不好啊。”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为了公司能够参与超薄型拱桥建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实在不行,就说是我自己与桥梁设计分院联系的。”
“桥梁设计分院那边会不会……”
“放心,祝院长和我见过面了。”
苏怀安浑身发热,把邢毅的一番话转告孙国玺,孙国玺连连摇头,说:“这个人真是办事大气,气质豪迈,这样的人值得交往合作,无论怎样,就算水电厂不要他了,我们敞开大门,欢迎他。”
苏怀安说:“你先别这样说,外面的事情摆平了,但内部呢,恐怕处在内部的阻力可能会更大。”
苏怀安说对了,两个小时后,谭永利来了,进门见了苏怀安,就朝他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