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后会获得一块木牌,牌子上写着号码。
这号码与大伞的伞面上写的一致,找到对应大伞的号码,就是归属他们的展示台。
一名叫罗石的斗酒客,四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带着两岁大的女儿,自己靠体力拉板车从彭州光华县而来,也是光华县唯一的斗酒客。
彭州光华县在地震中受灾最为严重,死了半城的人。
大灾过后容易生瘟疫,光华县天天都在清理尸体,焚烧尸体。
百姓靠朝廷施粥才勉强度日,吃都吃不饱,哪儿还有能力酿酒?
罗石在地震中失去了妻子和儿子,只留下个还不会走路的女儿与他相依为命。
酒坊倒塌时,两个忠心的伙计想抢救窖里的酒,被压在窖里再也没出来。
天灾人祸,罗石是不用赔钱的。
可那两个伙计跟了他多年,一家老小没有依靠,罗石就分了银钱给他们。
外加重建房屋,罗石多年攒的家底耗空,县里其他酒坊掌柜情况和他大差不差。
罗石背着女儿四处求助老友,终于凑了点银子把酒坊重新开起来了。
百姓根本没有能力买酒,罗石和女儿眼看饭都吃不起了。
没承想,光华县接到了孟蒲县开斗酒赛的消息。
这无疑是罗石最后的希望。
没有牛和马,他就把女儿和酒一起放在板车上,自己拉车出发。
没有吃的就一路要饭,拿酒换。
他肩膀和手臂上的燎泡起了又磨破,鞋底烂了就自己编草鞋,如今他的肩膀血肉模糊,晚上脱草鞋都要揭下一层皮。
路上有人知道他的经历,都劝他放弃。
全天下的酒都汇聚到孟蒲县,想取胜简直是难上加难。
罗石不服,这是最后一丝希望,若是再不成功,他只能带着女儿去死了。
紧赶慢赶,罗石在斗酒赛前一天进了孟蒲县。
自己饿着不要紧,不能饿着女儿,他厚着脸皮讨饭。
没地方住,就找个角落和女儿窝在板车上睡。
城里那么热闹,小姑娘都骑在爹爹的肩膀上吃东西。
女儿眼巴巴的看着,罗石心如刀绞。
他安慰女儿:“丫丫乖,等爹赢了比赛就有银子给你买好吃的了,丫丫等等爹好不好?”
丫丫还会反过来安慰他:“爹,丫丫不想吃,丫丫只想看爹赢。”
罗石摸着丫丫毛茸茸的头顶道:“爹一定会赢的。”
可罗石进场后,看到同场比拼的还有名扬天下的美酒,他一下就心虚了。
能赢吗?
他们底蕴深厚,带来的肯定都是陈年佳酿。他的酒都是新酿的,保存最久的还不到一年,有实力斗吗?
——来都来了。
能不能行也要坚持一下再说。
罗石给自己打气。
斗酒场地是按地区划分的,别的州府热热闹闹,留给彭州和林州这块却十分空。
只有零星几个斗酒客,但人家的情况比罗石好太多,他心虚的打招呼。
对方草草回礼。
罗石将酒搬到桌上,桌上有一摞木质杯子。杯子也就指节长,应该是给客人品酒用的。
他前前后后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如何让客人品酒这一环节。
好在孟蒲县的人心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