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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慧贵妃的出气筒(1 / 2)

芍药赶到慧贵妃宫外,隔了老远就听到了海棠的哭喊声。

芍药心情很复杂,她和海棠一同伺候皇后娘娘的时日不短,说一点感情没有是骗人的。

可海棠就败在她那张嘴上。

若是此次能长点记性,学会收敛,她出宫后的生活会好过许多。

芍药在宫门口拉住一个洒扫的宫女,故作不知道:“哎呦,妹妹,这里面怎么哭的这么厉害,是啥事啊?”

小丫头认识芍药,知道她是皇后身边一等一的大宫女,赶紧俯身行礼,“慧贵妃的金簪丢了,有人见是海棠偷的。

慧贵妃正在惩罚她,逼她说出金簪的下落。听说那是慧贵妃母亲所赠,宝贝着呢。”

芍药心想,这真是无中生事啊,可慧贵妃要是咬准这个由头责罚宫女,还真没办法。

能在贵妃宫里伺候,也得长八百个心眼子。

小宫女想在慧贵妃面前邀功,那就得在芍药嘴里套点话出来。

“芍药姐姐,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贵妃娘娘这里来?”

芍药伸手掸了掸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这不是皇后娘娘有孕了吗?刚才慧贵妃在娘娘宫里站了许久,娘娘怕贵妃不舒服,就差我过来问问。”

言罢,她又感叹道:“在娘娘身边伺候,看着风光却整日不得闲。

出宫去万佛山,还得陪同娘娘替圣上给地方臣子传话。

回了宫还是忙的脚不沾地,要不了几年我也二十五了。希望皇后娘娘能给我寻个良家当正头娘子,我也就能歇歇了。”

小宫女眼睛转了又转,“那我就帮您通传一声?”

“去吧。”

小宫女进去传话,不多时慧贵妃就叫芍药进去了。

芍药问候了两句,慧贵妃直说身体没事,抬手指了指满身是血的海棠。

“哎呦,也是本宫的过错,听信别人说海棠偷了本宫的金簪,就责罚了一下。

刚刚本宫的宫女留香来报,说金簪找到了,掉到桌边缝隙里了。

这可是闹了一场误会,既然皇后娘娘还得用海棠,那芍药姑娘就把她带回去吧。

因为误会责罚了姐姐宫里的人,本宫心里过不去。等改日本宫定带着上好的伤药去给姐姐赔罪。”

芍药道了谢,扶起海棠往外走。

待人走远,慧贵妃把茶盏推到地上,“好你个陈平婉,让芍药过来敲打我!

圣上让她给地方臣子传话?她一个皇后用她传什么话?

分明就是她先到圣上那里去告了状,圣上喜爱她肚子里那坨肉,连带她的罪过也给赦免了,还会给她打掩护。”

正在怒气头上的慧贵妃尖声问:“琼月呢!”

琼月是慧贵妃的出气筒,高兴了要打她两下,不高兴了还要打她。

宫人也都习惯了,不打琼月就该打别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让琼月一个人担着。

琼月挪着步子上前,一步比一步沉重。

慧贵妃嫌她走的慢,跟宫人使了个眼色,她们立刻架着琼月来到慧贵妃面前。

接着就是扇嘴巴,揪头发,踹肚子,掐人。

不知过了多久,慧贵妃的火气才淡下去。她平静的洗手擦手,这是打了琼月还嫌琼月脏。

叫德子的小太监狗腿的问:“娘娘,这海棠还什么都没说呢,您怎么就把她放回去了?

听她在坤宁宫门口的意思,皇后是找到一个神医才怀上的。

咱们要是能找到这个神医,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呢。”

慧贵妃:“你当本宫想放海棠?圣上愿意给陈平婉打掩护,本宫就算问出来了也没用。

要是海棠死在本宫的地盘上,这不就是和陈平婉宣战吗?

陈平婉怀上了,圣眷正浓,本宫此时和她对上讨不到好。

至于海棠?她差点把陈平婉推到风口浪尖上,陈平婉还能饶了她?

你看着吧,要不了多久海棠就重症不治了,她陈平婉还不得谢谢本宫给了她由头啊。

至于神医?陈平婉把她藏的这么深,你觉得本宫能从她嘴里得到线索?

可本宫也不傻,她去的是万佛山,那神医也肯定在万佛山附近,差人到那一片打听就是了。”

德子躬身:“娘娘说的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慧贵妃要失算了。

沈桃的屏县离万佛山真挺远,退一步讲,她也不是以神医身份出名的,打听也打听不着。

话说挨了打的琼月窝在被窝里,双目空洞的看着房顶,她被子下的手里握着一根很普通的银簪。

银簪的一头被磨得锋利无比,琼月的手指在被下摩挲银簪,被刺的流了血也一动不动,好像将死之人。

同屋住的宫女看她可怜,安慰道:“琼月你想开点,娘娘这是生皇后娘娘的气,等过阵子小主子出生,娘娘高兴了,就不会再责罚你。”

宫女见琼月还是不动,叹了口气说:“我给你留了半个馒头在桌上,你记得吃,我先去当值了。”

宫女走后,琼月仍旧静静的躺着。她看着平静,可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明明是一个爹生下的孩子,慧贵妃是嫡女,千娇万宠,要什么有什么。

她琼月是庶出,母亲在时还能护她一二,母亲生下弟弟撒手人寰,只留她们一双姐弟被磋磨。

为了护着弟弟,她做小伏低,被苏慧,也就是现在的慧贵妃当婢女使唤,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本以为苏慧入了宫,自己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丧心病狂的苏慧却以幼弟性命威胁她进宫伺候,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琼月有一个交好的小太监,他经常跟着太监干爹出宫采买。

琼月会托他打听家里幼弟的情况。

就在刚刚,她挨完打不久,小太监传来一个噩耗,说他幼弟落水溺死了。

推他入水的人正是苏慧一母同胞的弟弟。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一个爹生的,他们就能为所欲为!

凭什么人命在她们眼中轻如草芥!

幼弟是她一口口米汤喂大的啊,冬季没有炭火,幼弟就蜷缩在她怀里,两人相依取暖。

小孩子会认为抚养他的就是娘亲,经常会口齿不清的叫着阿娘,阿娘。

她一遍遍纠正,我不是阿娘,我是你的阿姐。

弟弟长大一些,软软一团抱着她。心疼她冬季洗衣服冻伤手,会把肚皮亮给她取暖。舍不得吃的东西全都留给她,怕她吃不饱。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羁绊。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的啊!

一动不动的琼月倏地坐起身,她发疯一样的拿着手里的簪子在空中猛刺,脸上爬满泪痕。

末了,她力气用尽,一头栽在被子上。

脱力的她靠着被子默默流泪。

她要报仇!

杀了贵妃等同于谋害皇嗣,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的家不也是慧贵妃的家吗?

他们不让她好过,那就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