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茗转身道:“桃儿,他们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
我要与他们理论!”
沈桃比了个嘘的手势,“别急,问清地址,咱们也好去瞧瞧。
这叫啥来着,知己知彼,更好下手!”
冯茗坏笑,“你心里有主意了?”
“没有!”
沈桃隔着马车问:“敢问小哥,你们建在哪里?”
伙计一听揽到了生意,便道:“您还记得去年城外的民生大赛吗?”
沈桃咋会不记得。
那比赛是她牵头举办,地址还是她选的。
沈桃应了声知道,伙计就摇头晃脑道:“从那里再往东行一里路,就有专门的人接待!”
沈桃:“好,我今日出城有事,明日一早,我定会去玩儿一趟的!”
屏县一酒楼内,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在宴请宾客。
同席之人笑道:“贺老弟,恭喜恭喜啊。”
精瘦男人正是他们口中的贺老弟,大名叫贺有章。
贺有章脸狭长,因为瘦,看起来尖嘴猴腮的。
他笑着举起酒杯,“今日宴请各位,一是许久未见,叫大家来叙叙旧。
二来,我的翠柳山庄即将开业,若是不嫌,开业之际,请大家去凑个热闹。”
席间有一人,他穿一袭白衣,面容和善,但眼底始终清冷。
他正是黑风寨新请来的账房先生——谢言。
贺有章举杯敬众人,他却迟迟未动。
贺有章脸上的笑容僵住,“谢兄可是不满今日酒菜?”
谢言淡笑,“酒菜甚好。”
“那谢兄为何不举杯?”
谢言:“不想举就不举喽!”
贺有章咬牙道:“谢言!今日我好心宴请你,你倒给我甩脸子看?
咱们同窗多年,一点面子都不给?!”
谢言倏地起身,冲他冷笑,“贺有章,多年未见,你竟丝毫不改。
抄人东西你是抄上瘾了是吧?!”
“谢言!慎言!你若是不满,你大可离去,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我本想着你现在过得不好,想请你到我手下当差,也好让你一家温饱度日,没想到你竟然不领情!”
谢言起身,哗啦一下掀了桌子,目光直直地瞪着贺有章,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带笑不笑的。
“好好好!谢言!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走出这道门去,能不能找到好的活!
早晚有一天,你还是要求到我头上。”
谢言一拱手,“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桌人面面相觑。
贺有章紧紧握住拳头,随后又挤出笑意,“对不住了,今日各位衣衫尽毁,全都算在我头上。
改日我定登门致歉!”
众人扫兴而去。
说起谢言和贺有章,他们两个的情谊可以追溯到幼年时。
两人年岁相当,家又住得近,从小一起玩儿到大。
谢言的父亲是个账房先生,母亲绣工远近闻名,谢家条件不错。
贺有章还未出生,他父亲就从军去了,多年来杳无音讯。
家里全靠贺母在富人家打杂支撑。
好在那富人心善,得知贺父在战场杀敌,对孤儿寡母多有照拂,还出银钱供贺有章读书。
谢言视贺有章为挚友,无论家里有啥都想着他。
贺有章也羡慕谢言的才学,视他为榜样。
贺有章十二岁时,他父亲回来了。
贺父战场上作战勇猛,被选为将军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