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时有几分冷凝,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
只有柳悦悦轻轻啜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生怕声音大了点,就会招人讨厌一般。
“是……姐姐你不要生气,是妹妹错了。”
越是这样显得弱小无助,就越显得柳亦然咄咄逼人。
“我苦命的女儿啊……”
杨氏站一旁也一反往常的泼辣,母女二人一个赛一个的委屈。
这样的大戏,在丞相府中倒是不常看见,柳亦然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过了半晌,从未说话的顾墨寒忽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问。
“哭……没有眼泪吗?”
这句话十分突兀,但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杨氏和柳悦悦母女二人。
杨氏正拿手绢遮着眼睛干嚎,柳悦悦也是掩面而泣,两人的声音都极为微妙的停顿了一瞬间。
这个档口,柳亦然再次开口,“口说无凭,就算是官服断案,也讲究一个证据,妹妹分明是忽然跳舞的时候跌了一跤,撞坏了栏杆,这才落水。”
“既然你们觉得是我做的,那么总得给出证据。”
柳长明眼睛微眯,开口之时,却含着几分失望,“亦然,你真的这么容不下你妹妹吗?”
所有人都默认柳亦然是今天这场“意外”的真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的话。
这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周皇后脸色微变,却也只是微微抬手。
“皇后娘娘万安,这里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刚才派人去查探,栏杆是被人提前锯断,然后用清漆涂抹,看上去与平常无异,但是不可受力。”
“此事,或许另有隐情,后宫诸事,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操办,陛下说,端看您如何处理。”
栏杆被提前锯断,又涂抹了清漆,清漆最是讲究,涂抹之后得要晾晒四五日才会全干。
而这段时间以来,柳亦然根本就没有进过宫,也并不知道皇后会在何处设宴。
“皇后娘娘,臣妾此身分明了。”
柳亦然福了福身子,此刻他也摆出一副忧心妹妹前途的长姐模样来。
“只是我这妹妹……平白无故遭受无妄之灾,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又……”
柳亦然欲言又止,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抹雪白得晃眼的皮肤。
这样一想,又看向顾朗轩,女子裸露肌肤,是为失贞,但是……这样算起来,太子殿下,可是与柳悦悦有了肌肤之亲。
杨氏一愣,随即也跟着看向顾朗轩,却见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在这个场景之下,这样的温文尔雅,多了几分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