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然让了些钱出去,但是能够保住大半的家业,已经是万分有幸。
刘勇松了一口气,却对自己之后的前途,只觉得分外渺茫。
太子看起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能够放过他,必然也不只是因为区区几两银子。
以后,棘手的事情可还多的很。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个儿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
“对了,最近之前给我看诊的那个医师来过吗?”
柳亦然从前来为刘勇看诊,大多都是穿着男装,带着斗笠,虽然看着身形消瘦,但是也从不让人看出女儿之身。
而如今,刘勇爷已经投靠了太子,自然也不能够冻再向三皇子府那边联系。
管事的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自从上一次走了之后,就没来过府上了,怎么了?您是找他有事儿?”
刘勇揉了揉眉心,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着疼。
这些日子他为了家里的生意殚精竭虑,又一日日的在太子府的花厅里吹风,心里头有事情挂念着还好,事情一了,心神放松,病痛顷刻之间就找上门。
“最近这些日子,被查封的产业,你自己派人去料理,我闭门休养,谁来也不见。”
顿了顿,又道:“若是最近,之前诊治的大夫上门来,不管我在哪儿,都必须通知我,在我回来之前,也不许他离开。”
管事的看着他面色极为难看,也知道自个儿东家素来是个体弱的,连忙就退下去了。
另外一边,城外别院,顾墨寒站在马车旁,不言不语,只是怎么都不肯上车,柳亦然在一旁哭笑不得,索性也跟着他站在一起。
“你要是想回来,咱们随时都可以,只是你给圣上请的假就要过了,要是再不回去,你父皇可就要怪罪你了。”
顾墨寒抿着唇,不情不愿的上了车,等到马车动起来,窗外的景色依次滑过,脸色却也好起来了。
“等我回去了,是不是又要上朝,听他们吵架了呀?”
顾墨寒手上拿着本论语,上头还画了些浅显易懂的图,虽然幼稚,但是胜在用心。
柳亦然听见他如此问,不由得失笑摇头。
“你只听听就是了,若是当真有人冒犯了你,就回来与我说。”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亦然微微低下了声音,“到时候,让外头赶车的那一位,把它套个麻袋,丢到墙角去,狠狠打一通。”
余墨在外头扬了扬鞭子,马车陡然之间加速,柳亦然身子晃了晃,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有些憋屈的声音。
“王妃,我可是在这里面听得见的呀。”
几人一路插科打浑,这不长不短的路途,也算是过得松快点。
进了城,柳亦然撩开帘子,若有所思的望向外面。
“娘子姐姐,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顾墨寒察觉到他的主动,歪了歪脑袋。
“没什么,我就是看着这酒楼……咱们之前出门散心的时候,还被官府封着呢,这会儿又开始开门营业了。”
柳亦然淡淡的瞥了一眼酒楼灯笼上的徽记,“如此门庭若市,反倒不像是被查封过的。”
顾墨寒把脑袋伸过去也想看看,马车却已经缓缓而过,将酒楼甩到了后头。
再过一个街口就是三皇子府了,柳亦然忽然叫住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