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哪位师尊?”魏然狐疑问道。
“学君去了便知晓。”侍学说罢,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书院有院规,其中一条便是不得违抗师令。
侍学虽然只是下人,可传达的命令代表都是每一个师尊,若是不去,就是违抗院规,少不得要受些惩罚,严重者甚至会被赶出书院。
魏然虽觉得其中古怪,也还是不得不跟了去。
她也很好奇,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私下找她。
没想到侍学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藏书阁。
“师尊就在里边等着学君,请。”侍学站在藏书阁前,就停住了脚步,示意她独自进去。
“多谢。”她客客气气地道了谢,提起裙角走了进去,后脚刚进门,身后的门就被带上了。
此时天已全黑,藏书阁里摆着几盏长明灯,刚好足够照亮阁楼内的路,阁楼最里边的还点了一盏灯,墙上映出一人坐在案前看书的影子,想来那就是唤她来的人了。
她走了过去,还没见着那人,就听到有些熟悉的男声:“来了。”
魏然目光沉了沉,光听声音就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她没有应,而是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请她来的正是书院院长沈深。
虽不情愿,她还是做足了礼:“学生见过院长,院长这么晚唤学生来,所谓何事?”
“你猜不出?”沈深头也没有抬,目光一直放在书卷上,连余光都没有分她一眼,似乎在表示在他眼中,她根本不值一提。
魏然心下了然几分,却应道:“学生不敢妄测师意。”
“师意?”沈深轻蔑地轻笑一声,终于抬了头,目光夹了几分嘲讽,“还真当自己的五行书院的学生了。”
魏然不卑不亢:“我的名字既已刻在书院的学名册中,自然是五行书院名正言顺的学生。”
沈深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书卷合上,然后递给她,她这才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入门之道》。
“听说今日的资质测试,你得了零分,也是书院开办以来唯一一名得零分的学生。”
他起了身,轻叹一声,脸显愁容,似是语重心长。
“你可知资质测试零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并无灵根,也意味着就算你在书院数十载,你也还是连这本最基础的《入门之道》都无法领悟,更别谈修行。”
“今日与你一同入学的那些学子有多少人,你看到了吗?日后,他们学业有成、闯荡江湖甚至名扬天下之时,你还是一事无成的废物,到时你就会发现自己执意要在书院呆的这些年是多么愚蠢的决定,所谓的美梦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沈深走到了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何云老会收你这样一名,注定会成为笑话、乃至让五行书院成为天下笑柄的人当徒弟。”
魏然咬紧了牙,手下的拳头逐渐握紧。
沈深见她涨红了脸,以为是自惭形秽,轻蔑的表情又深了几分:“说句实在话,云老待你不薄,我从未见他对任何人如此上心过。若你有半点良心,就应该主动退学,不至于让他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