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看明白了,捅在林未染身上的匕首,打在林未染身上的暗器,他们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她为此流过的血,琰城要跟他们一一清算,加倍讨要回来。
杀林未染这件事,在场的每个人都功不可没。
那群人不再袖手旁观,他们叽叽喳喳,躁动不安,簇拥在路子钧身旁,商议着不能再坐以待毙,要先发制人。
路子钧想看看琰城有多厉害,他挥了挥手,那些名门正派便把“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教训别人时义正严词的话抛在脑后了,他们蜂拥而上,恨不能将十八般武艺全用上。
琰城纤长手指轻抚竹笛,笛声悠扬,那群人却在曼妙笛声中看到了白森森鬼影踏着幽冥河走来,鬼影各个高如木楼,遮天蔽日。
那些名门正派冲着鬼影放箭,箭洞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嚷嚷着那些都是幻觉,幻觉杀不了人。他们勇气大增,聚拢在琰城周围,如同环伺的豺狼虎豹,准备一哄而上。
鬼影们上岸,冲着那群人尖声嚎叫,魂力不济的当场七窍出血饮恨西北。
琰城飞身落在浅滩上,妖狼走在他前面,一会儿扑向左面,一会儿扑向右面,有人被狼爪穿透胸膛,有人被扇掉半张脸。
他们嘀嘀咕咕说江湖上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一定是他本身并没什么功力,甚至可能因为身体羸弱,才苦修妖法,侥幸得了精妙。
他们决定集中精力对付琰城了,他们三五成群向琰城身后围拢,偷袭不算难看,输了才真难看。他们的宗门挣扎着从那么多宗门中脱颖而出,跻身十大仙门靠的就是这份不要脸。
他们被打到鼻青脸肿,牙齿和鼻血齐飞,嗷嗷呻吟。他们被打倒趴在地上不住呕血,妖兽啃食着脚后跟,灵蛇凉飕飕地从后背爬过。
琰城问他们还打不打了,他们垂头丧气像斗败的大公鸡,摇着头说不打了不打了。
接下来的事简单多了,殷康被迫吞下灵蛇,如果林未染因为蛊虫受伤,这条灵蛇就会啃咬殷康内脏,如果林未染不幸死了,琰城就把殷康掏空做成人皮灯笼。
琰城真的像个阎王了,他依照他们造下的孽,一个个审判他们,再做出应有的惩戒。
路子钧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他的精明强干在绝对霸道的武力面前不值一提。他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落日沉入辽阔的幽冥河。
那群人领完各自的惩罚后,心安理得地离开了。他们走过路子钧身旁时,虽然心里抱怨路子钧袖手旁观,但还是忍住憋屈冲路子钧抱拳行礼后方才离去。
路子钧问琰城,林未染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值得他与天下仙门为敌。
“她以前恬静隐忍,别人欺负她,她也要先自省一番”,琰城拂去竹笛上的血斑,“是我教会她愤怒,是我把武器送到她手里,也是我教导她,让她心安理得地报仇。六百年,我把她养成这样,她在外面惹了祸,我只能出面帮她摆平。谁要是想欺负她,我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