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仙门在香山脚下集结,路一鸣下令九大仙门兵分三路,抬着孟玉和飞星堂众人尸身从香山三条主道上去,拉网式一格格向上排查。
玄天宗门人混在人群中妄图蒙混过关,九大仙门挑选的精锐魂力强劲,人数众多,从四面八方浩浩荡荡而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担架上扛着横死的人,面目狰狞、尸身上伤口处衣袍被刻意撕开,皮肉撕裂露着森森白骨,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
玄天宗门人不由地心惊胆寒,平缓的坡道突然好像变得歪扭,风扬起纸钱,铺天盖地好似走上了黄泉路,昨夜刚刚走过的路,今日太阳一照,竟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路一鸣修的是清心道,能相隔百里、从万人中捡出有濒死感的人。玄天宗门人逐一落网,剩下的退守到悬崖上的洞穴。
凌天摇着蒲扇在其他仙门营帐前溜达来溜达去,逐一察看落网的人,他扯着嗓子对路一鸣说:“路宗主,我看这些人十分面熟,似是仙门中人,你不会看走眼了吧。”
路一鸣双眼似鹰隼,路无双看人的眼神与路一鸣如出一辙,凌厉中带着傲慢,她说:“凌天,你皮痒了吗!”
凌天哈哈大笑,走到路无双身后,双手握住轮椅扶手将路无双推到阳光之下,推到十大仙门营帐前的空地上,推到被抓的玄天宗门人跟前。
他双手搭在路无双肩膀上,说:“路少主与孟玉从小亲近,出入玄天宗犹如出入自家庭院,看看这些熟悉的脸,他们多么委屈,给个机会,让他们申辩一下,不要让孟玉心寒。”
路无双看向端坐高台上的父亲,路一鸣神态自若、岿然不动。清晨的香山还有丝丝凉意,路无双却浑身燥热,汗珠滚过额头从鼻梁上滑下,汗水滚落进眼珠里。路无双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刚张开嘴,闷热的风蹿进去刮干了喉咙,沙哑着声音说:“与魔为伍、祸乱天下者,当诛。”
被俘虏的还有孟宗主亲卫,他身上淌着血、挺直腰杆、怒目圆睁地瞪着路无双,刚要张嘴被颂羽一刀抹了脖子,高大身躯轰的一声倒地,荡起尘土呛得路无双咳嗽连连,路无双慌乱地擦拭着迸溅到身上的鲜血。
陆无双看着那斑驳鲜红的血滴,脑海中不停浮现出孟玉惨死的模样。她直直地瞪着颂羽,颂羽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看都不看她一眼,使劲地用手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其他仙门见状紧随其后,被俘玄天宗门人被接连诛杀。
路无双低下头用余光看了眼路一鸣,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昂起头手上使劲,轮椅从凌天手中挣脱。
路一鸣先是慷慨激昂地称赞了不畏强敌奋勇争先的各门派精锐,后扼腕叹息道:“玄天宗孟玉好高骛远,逞一时英雄,中了魔头林未染奸计,玄天宗几乎灭门。十大仙门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回雁峰出资重塑熔炉塔林,想拉玄天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