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城冲林未染使了个眼色,林未染立刻端上荤素菜肴、摆上热酒,这种默契看的殷恬自愧不如。
林未染端着酒壶给琰城倒上一盅,路子钧见状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盅,他一饮而尽,面露伤感。
琰城知道路子钧在烦什么,喝完一盅故意端起酒杯,林未染立刻心领神会给他满上,一盅又一盅,直到他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
路子钧攥紧拳头,脸涨得通红,“有意思吗?”
琰城挠挠脖子,享受又无奈地说:“老天是公平的,有些人在某些地方太聪明,在其他地方就愚笨些。”
路子钧抓住桌角,如果不是当时魂力不济,非要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琰城呵退林未染、殷恬后,眼神冷冽地盯住路子钧,森风被困龙阵困住不假,但想通过困龙阵逼迫他散尽神识福泽一城人甚至几辈人是绝无可能的。
直到这日眼见着林未染从大漠之中催动万木之源,他才恍然大悟,城主府厚土之下还有乾坤。
他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也隐约察觉到了,森风为何会选择死在林未染手里,更确切地说森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布局者的用心,他只是不理解森风为何会认同那样的结局。
“你身后是谁,精心布局不惜让上古神木神识散尽、一心求死,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琰城迫切地想要听到答案。
路子钧轻轻将飘落在桌上的细沙扫走,若有所思地望着漏天的房梁,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间大厦用来庇护天下人,可有一日下了暴雪压垮了茅草,漏天了,风霜雨雪趁虚而入。大厦里聚满了人,有人说去修修吧,也有人说修补太费力气,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不如抢夺弱者的棉衣棉被来得方便,反正冬天早晚会过去。
从抢夺衣物到占领地做霸主,纷争一旦开始,杀戮一茬又一茬,漏天的地儿还没补,门窗又破了。
那一年的春天来得太晚,雪一直下没有停的意思,人们那时才发现再不补都要死。
路子钧无奈地摇头,猛地抬头,眼神坚定好似看到了曙光,“熬过冬天,大家都不用死”。
一想到森风那个一生只爱自由的混蛋,迷迷糊糊掉进了别人精心布下的陷阱,猜到真相后还能甘心赴死,琰城心里就一阵绞痛。
他对着路子钧气愤地说:“满目疮痍从哪里开始补呢!不去刮骨疗毒却厚颜无耻让无辜者殉葬,天道是该变了!”
琰城起身就走,路子钧拦住他,“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你,你不能带她走”。
琰城死死盯住他的双眼,质问:“我想要什么?”
路子钧将琰城拉到一边,小声说林未染身上没有仙髓,他会想办法满足琰城,但林未染于他来说不可替代。
琰城看了看林未染,她浑然不知地和殷恬说笑,琰城掐住路子钧的脖子露出尖牙,“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再打林未染的主意,我要你的命!”
路子钧咬紧牙根,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呕出一口鲜血。一切原本在计划之中,古月门的出现搅浑了一池水,“古月门该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