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了内奸,李自成缓缓扫视堂内众人道:“各位,孤前几日说过,此战有进勿退,若是战败了孤自当身死,你等或投朝廷或四散,孤绝无二话,但是现在孤还没有死,你们每个人就都得给孤拼命,谁要是敢私自投降朝廷作内应,亦或出卖情报者,孤绝对饶不了他。”
“从现在起,日夜严密巡查襄城内外,凡是动摇军心者、妄自言败者,擅自逃跑者,皆格杀勿论。”
闯营众将皆是肃然,都是感到了大王的强烈的杀心和愤怒。闯王什么人他们这些老兄弟都清楚,平日里吃的是粗栗饭食,穿的是粗布麻衣,和部下们一视同仁,而且对待属下也是优渥有方,宽厚待人。
闯王自以一片赤诚待人,可是赖以依仗的部下心腹们却背叛于他,前者有四天王立养纯,此人的叛变对闯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出卖了闯王的全盘战略,致使战局陷入了处处被动,最后困守在了襄城。
邱之陶的这个内应更是诛心,相信凭借他兵部侍郎的高官身份,假情报传来全营上下都会相信,如此闯军陷入了混乱,必然万劫不复。
而在一旁寥寥几人的文臣,特别是丞相牛金星满脸惭然,到现在为止闯营武将中出了一个李养纯,他们文臣中出了邱之陶,职权更高,幸亏让大王抓了一个现行,否则局势危矣。
重要的是这邱之陶还是他牛金星推荐的,若是因为此事让闯王恶了他,那他的前程可就完了。
闯王没苛责于他,牛金星还是想着要将功补过。
牛金星心思活动着,脑中灵光一闪,拍手上前道:”大王,邱之陶可恨确实该杀,想来孙传庭那里还不知道事情泄露,他约为内应一事已经被我全盘知晓,既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李自成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妙计,当即扬声道:“把邱之陶的管家给孤带进来……”
……
这一日晚间,一匹快马悄悄入了北汝河官军大营内,直接一路畅通无阻进去了孙传庭的中军督师行辕。
亲将马惟忠兴冲冲闯进帐内上前禀报:“督师,襄阳那边来人了。”
伏案处理军务的孙传庭霍然抬起头来,激动道:“把人带进来。”
马惟忠招了招手,一中年人走入了帐内,孙传庭定睛一看,是他之前见过互通密信的邱之陶府中的李姓管家。
那李管家看到孙传庭第一眼,眼中闪过慌乱,他急忙低头掩饰跪地行礼道:“督师大人,我家主人这里有书信呈上。”
说着他慌张从怀里取出以蜡丸密封的书信,马惟忠接过书信时却看见这李管家的双手还在抖索个不停,他顿时狐疑道:“李管家,你为何这么慌张?”
听到这话李管家骇得面皮发白,吃吃道:“督……督师天威,小人有些害怕。”
孙传庭焦急道:“快把密信给我。”
马惟忠将心呈递了上去,孙传庭接过去细细看了看蜡丸,特别是密封处,确认完好无损没人拆封过,他这放心挤开蜡丸将里面密封取出细细阅看。
看完之后孙传庭将密封放在灯烛上一燃而尽,而后松懈着身体躺靠在太师椅上,心中默念着:“大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