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眼神巡弋着对岸,泗水河河面河宽在六十米到一百米之间,他们所要渡的这段河面粗粗估算了下也有一百米的宽度。
河面窄自然方便渡河,但是要考虑河对岸的地势因素,选取这段河段渡河是因为对岸地势宽阔,过河之后能容得下上万大军从容扎住阵脚。
眼下清军正在对岸集结,当尽快过河为大军行军扎住阵脚,不过清军岂会让他们大军轻易过河,必定会趁着大军过河半渡而击。
黄得功沉吟道:“陈老弟,河面冰冻马匹只能牵着缓走,放马奔驰不起来,现在只能靠步卒了。”
陈诺知道黄得功的意思,他的正兵营大半都是骑兵,而陈诺的乞活军几乎全都是步卒,这该派哪支兵马出战不言而喻了。
陈诺也知道战及稍纵即逝,不作捏道:“那就由我部率兵先期攻过岸去,为大军渡河立住阵脚。”
说罢陈诺扭头对身后众将喝令道:“何人敢领军前去,为我大军开路?”
“将军,我等愿往。”
乞活军众将都是高声请战,神情狂热,丝毫不怯战。
陈诺当即点将道:“宋二牛,就由你丙哨出战。”
丙哨千总宋二牛面容一喜,立刻打包票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我乞活军威名。说着他就同副千总林光祖和麾下几个把总匆匆回转本阵。
这边陈诺又对黄得功说道:“黄军门,大军渡河不能间断,当以千总一部一部衔接不停留快速渡河。”
黄得功面色凝重,他也打老仗了,经验丰富,陈诺的兵打头阵恶战本就危险,他出言补充道:“步卒渡河后极易受到鞑子骑兵冲击,某会派麾下骑兵紧紧跟随陈老弟的先头部队,只要步卒稳住阵脚,某的骑兵就会快速上岸,为陈老弟的步卒掩护。”
军号声响起,鼓声点点,旌旗飘扬,乞活军丙哨将士们一总总不断向前调动着,最后汇成一个大阵。
丙哨将士结阵速度很快,动作有素,看得旁边黄得功庐州镇将士们纷纷为之侧目,丙哨将士们经过其余部属将士们身边时,不论是乞活军还是庐州镇的明兵都为他们大声赞喝高呼。
丙哨将士们列阵完毕,千总宋二牛看向陈诺,陈诺重重点头。
宋二牛抽出长刀,有力指向前方咆哮大喝:“全哨将士们结横阵,过河!”
虎——虎——虎——
哨内金鼓密集律动擂响,乞活军将士们随着鼓声整齐大踏步前进,前排是足足有五排横列乞活军铳兵,他们披着齐腰棉甲,头戴铁笠盔,火铳平举向前,龙头上的火绳阴燃着。
在铳兵身后是刀盾和长枪兵,他们同样持着长枪斜斜前指,朝着前方坚定踏步行进,大军一直前进走下河床,他们整齐盔甲武器寒光和头顶铁盔飘动的红缨,横向而看,仿若一条连绵起伏的红色波流横亘在泗水河面上。
在丙哨步卒后二十步,是庐州镇上千骑兵,他们在冰滑的河面上也不敢纵马奔腾,只能老老实实牵着马匹跟在丙哨步卒后面。
乞活军列的是横阵冲击阵形,重攻击,将士们大步走在河面上,刚踏上河面没几步,再看对岸的清军依旧混乱不堪,乞活军来得太快,他们到现在还组织不起有效防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