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有什么尽管朝着老夫,为难我店内的伙计做甚?”
一头戴四方巾罩着圆领长衫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陈一皋看到白景贵出来了,冷哼一声将伙计放下来。
白景贵看着陈诺,眼神复杂带着些许恐惧,陈诺前短时间大破流贼的事迹在这徐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这还不最重要的,而是夏家被灭门的事对他冲击十分大。
夏一德是他们粮行的副会长,权利颇大,乃是徐州城头列的豪强,竟没想到将夏家满门给端了。
那段时间粮行的众多商家都提心吊胆,毕竟他们都是粮行中人,当初可是由夏一德白景贵牵头与陈诺为难,破坏唐记米店的收粮计划,最后将唐天辰的米店挤兑的开不下去最后搬离了徐州城。
在夏家被灭门后,白景贵那段时间提心吊胆,生怕陈诺像疯狗一样将他白家也杀个干净。现在陈诺大破流贼,升任游击将军,位高权重,白景贵更得小心应对。
看着陈诺,白景贵忍着害怕的心情平静拱手道:“小人白景贵拜见陈游击,陈游击安好?”
陈诺定定看着白景贵回道:“劳白掌柜的挂念,陈某安好,不知道白姑娘可在店内,陈某想要见她。”
白景贵摇头道:“劳烦陈游击挂念小女,小女不在店内,而且今后还望陈游击不要与小女相见。”
陈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开口问道:“为什么?”
陈诺态度一变,逼人的气势蔓延出来,带着杀伐果决的血腥之气,白景贵头颅冒汗,他壮起胆子咬着牙道:“小女已经许配给人,还望陈游击今后不要与她相见,这样对于您的官声也不好。”
陈诺心中咯噔一跳,满满的失落,喃喃道:“柔娘居然许人了,许配给谁了?什么时候婚配的?”
“这个……”
“快说!”
白景贵犹豫当口,陈诺一声大喝吓了他一跳,终是道:“柔娘许配给了王府公子为妾,再过三日就要王府那边就来迎娶。”
“为妾?”陈诺当即大怒,狠狠一脚将白景贵暴踢了出去,口中大骂道:“你这个狗东西,竟是这般对待的你的侄女的?居然将她许配给他人为妾,你的良心呢?你对得起柔娘的父母吗?”
看到自己认定的女人居然被自家的叔父这么轻贱,陈诺真是怒不可遏,一边疯狂拳打脚踢着,一边大骂着。
白景贵不敢还手,只能捂住头被动挨着,他哀嚎讨饶不断,等到陈诺打得乏了,白景贵原本的衣冠楚楚顿时不成了样子。
他的四方巾也被扯落了下去,披头散发,满脸的青肿,衣衫歪斜上面满是陈诺的脚印。
陈一皋也在旁看得气愤不已,他一把揪起了白景贵,拔出腰间佩刀贴在白景贵脖子上,狞声道:“将军,你给个话儿,只要你首肯,我立刻抹了他的脖子。”
白景贵真的吓坏了,他膝盖一软瞬间瘫倒在地,哭叫道:“陈游击饶命饶命啊!”
此刻陈诺心头的狂怒渐渐平定下来,他虽有心杀了白景贵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白景再怎么样都是白芷柔的亲二叔,若是杀了白景贵,那他和白芷柔就真的彻底没指望了。
陈诺深深呼出一口气,大喝道:“放了他,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