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佬,我看那唐记米店撑不了几天了。”夏府客堂内聚集了粮行一众人等,其中一人兴高采烈道。
夏一德脸上不喜不悲,不为所动道:“那唐天辰颇有家产,一时间还挤不垮他,得需要再加把火。”
“夏佬的意思是……”众人神情兴奋,迫切想知道夏一德接下来要该怎么做。
夏一德道:“这围堵唐记米店也不是长久之法,老百姓们也对我粮行颇有怨言,我们应当适当调低下粮米价格,将人心拉拢过来,软硬两手兼备,彻底一击而中击垮唐记米店。”
众人听罢都是点头赞许,调低粮价也只是暂时的,他们只不过少挣一点钱罢了,能将唐记米店这个眼中钉击垮还是值当的。
众人一起热络商议着,正在这时一家奴小跑了进来,他出声禀报道:“老爷,王公子来了,他言说要见您。”
“王公子?”
夏一德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能被他的家奴尊称一声王公子的在这徐州城恐怕也只有那那王崇训的儿子王明远了。
只不过他有些迟疑,毕竟他正在与众人议事,正考虑决定回绝时,那王明远已经强闯了进来。
穿过垂花门,一富贵公子走了进来,他穿着轻柔清纱衣,头戴儒巾,面孔白皙俊美,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
但他此人举止颇为轻佻,手持着一柄象牙骨扇风雅摇着,话说这个世代各阶层出门都喜欢携带一柄扇子,尤其是读书人和商人,多为附庸风雅。
持扇成为了时尚,扇子的取料,价格高贵同样成为了众人攀比的对象,同好只见互送礼物送扇子既不失礼也不掉价。
王明远乃是王崇训的独子,自小就备受王崇训宠爱,此人乃是徐州本地州学的生员,有着秀才的功名。王明远饱读诗书,吟风弄月,弄足调筝,是个品味高雅的风流男子,但他生性嚣张乖戾,靠着王府的赫赫威势在这徐州城欺男霸女,作恶多端。
没想到这王明远不经允许就闯了进来,但夏一德丝毫不恼,站起身来道:“原来是王世侄呐,不知道到老夫府中有何要事?”
王明远碰见夏一德也不敢托大,他得体地做了一揖道:“小侄这厢有礼拜见夏佬,听闻夏佬聚粮行人员议事,为何没叫上小侄?”
“这……”
夏一德白眉一挑却不知怎么答话,粮行会长王崇训出外做生意,按说粮行由他主事,这王家公子不知为何要进来掺和一脚。
他是生员不假,也是王家人不假,但他没有经商如何入得这粮行议事,但是不叫王明远进粮行又恐惹恼了他。
王明远看见夏一德不答话,他冷冷道:“实话说了吧,诸位都是我父亲的同僚好友,更是粮行中的一员,而我王家更是粮行之主,那么你们做事为何要单独撇开我王家?,”
“听闻粮行这几日在与永安守备作对是吧?”
这王明远居然知道?既然如此夏一德也没含糊,干脆答道:“是的,那永安守备陈诺和他的部署唐天辰不知好歹居然扰乱我粮行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