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长春宫的殿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纳兰珠身上的两件狐裘又重又厚,一路走来硬生生走了一身汗。
钮祜禄妃和赵太医跪地请安,只是跪了一会儿仍没听到叫起声。
钮祜禄妃眼波流转间全是对康熙的孺慕,可一抬头眼前的一幕刺激的她硬生生的将指甲掰断。
只见康熙动作轻柔的帮纳兰珠脱下大氅,偏生纳兰珠出了一身汗十分难受,语气里都是焦急。
“万岁爷快点,不成就让庄嬷嬷来,这长春宫的地龙也不知道烧了多少炭火,简直比乾清宫还要暖和。”
钮祜禄妃的愤恨因着这句话连忙退去,摆了摆手解释道:“臣妾的长春宫怎么比得上乾清宫,许是一路走来宜贵人发了汗吧。”
纳兰珠把身上的两件大氅都脱了,瞬间感觉到一阵轻松,见钮祜禄妃还在地上跪着,连忙拽了拽康熙的袖子,这一小动作全都落进钮祜禄妃的眼中,气的她肝疼、肺疼。
“万岁爷,钮祜禄妃还跪着呢,您还不快让人起来?”
康熙像是才注意到似的,微微抬了抬手一帮子人这才起身。
“臣妾不知道万岁爷是和宜贵人在一处,若是知道臣妾就不派人去找您了,倒是臣妾的过错。”
跟之前一样,钮祜禄妃说完话一个回答的声音都没有听见,悄悄的抬头竟然看到她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君主在为另一个女子挽发?
这是皇帝会做的事吗?原来他们私底下是这样相处的,原来万岁爷真心对待一个女子是将她当作妻子来尊重、宠爱的。
那她又算什么呢?
康熙出门时特意拿了支发簪,见纳兰珠热的难受便亲手为她挽发。
纳兰珠惊奇不已,一脸惊讶的问道:“万岁爷什么是学的,除了臣妾可还给其他人挽过?”
“朕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你看看可还满意?”
纳兰珠摸了摸虽说只是把头发盘了起来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主要是余光注意到了钮祜禄妃要吃人的眼神,嘿嘿,她不高兴那自己就高兴了。
“满意满意,原是臣妾给您准备惊喜的现在倒是臣妾收到了惊喜,臣妾就知道您对臣妾最好了。”
钮祜禄妃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在她的宫里打情骂俏,于是在康熙要说话之前就开口打断。
“万岁爷和宜贵人还是坐着说话吧,玉屏玉盏,上茶。”
康熙抬手拦了拦,玉屏连忙跪下。
“给宜贵人上杯奶茶若是没有便上杯姜茶。”说完后又拉着纳兰珠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低声解释道:“冒着冷风前来还是喝点热乎的暖暖。”
康熙紧盯着纳兰珠的脸就怕她一言不发就生气了,不过纳兰珠现在并不关心喝什么,只是乖巧的点点头,“万岁爷决定就好,臣妾都听万岁爷的”。
梁九功:学到了学到了,奴才以后都听万岁爷的~
等到上了茶安排完纳兰珠康熙才放下茶杯看向钮祜禄妃。
“朕听你宫里的奴才说你身子不爽利,赵太医你可把脉了?”
钮祜禄妃脸颊红红并非带着病态,且她看向纳兰珠的时候眼神中带有一抹挑衅,纳兰珠撑着下巴回望过去,罕见的对钮祜禄妃露出了笑脸。
看来她猜中了,就是不知道这孩子能在她肚子里待几个月?
赵太医满脸喜气的大声回道:“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脉象稳健可见小阿哥是个身体康健的。”
什么?喜脉?这怎么可能?
康熙并没有众人预料到的欣喜,相反他面沉如水,任梁九功都看不出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往前探了探身子,康熙又问了一句:“确诊是喜脉?钮祜禄妃进宫多年未有消息,怎的突然就有了,你可诊好了?”
赵太医没想到康熙会如此问话,眼睛直愣愣的,接触到眼底的那层冷意时他才反应过来皇上对这一胎似乎不是那么的期待。
暗暗的将这一想法压在心底,赵太医强撑着喜意回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出错,至于为何现在才有,许是近日娘娘空闲了下来心情大好,喜事便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