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护士爬起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重新关上。
这一招还真是好使。
至于错了怎么办?万一人家不是护士,是技师呢?
大半夜的哪来的技师,况且错了就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师父说,自己今晚上会有点麻烦,估摸着应该不止这位女人一个吧。
张俊怀疑,从自己和师父分开之后,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或许这些人是冲着师父去的,亦或者是来找自己给白天那伙人报仇,总之今天晚上不太平。
想到这,张俊没有走旁边的楼梯,而是往住院部大楼东边走。
医院中间有六部直升电梯。
既然老道都说了,让自己别硬来,张俊也乐得躲着点走。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位少年,手上抱着一坛子酒。
“赌什么!”
“爷爷,要不要我陪您进去。”一旁青年上前搀扶住老人的胳膊,轻声询问道。
妙真抬起头,看着地上的族谱,伸手捡起来。
“若是我不同意呢!”
老人看着眼前跳动的火焰,回想起当年那场厮杀。
抬起头,竟是朝着的眼前老人笑起来:“龚老弟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犯不上这么大气性。”
他们才是刽子手,是残杀无辜的混蛋。
一个模糊的影子,正蹲在角落里,手上握着一支烟,随着对方吞吐间,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当年那场惨案的主角,孟星良是冤枉的。
老人从袖子取出一张泛黄的票据递给少年,少年接过来点了下头:“好,我这就去。”
漆黑的拐杖,扶手处刻着一头跃起的老虎。
扭动了几下,找个舒服点的姿势。
老人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族谱丢在地上。
“你!!!”
因为这件事后面牵扯到的,不是仅仅只有孟星良,还有那些帮助孟星良逃命的人,当年是一个都没放过。
如果孟星良翻案,就是要向整个异人圈宣布,当年参与追杀孟星良的人,那些家族,门派,无论是战死的,还是活下来的,全都错了。
想到这,张俊抬头看向头顶的监控。
一口气直爬上三层之后,张俊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前方黑乎乎的楼道。
可这件事不能认。
旋即转身推开一旁消防通道的大门,没有往下走,反而是快步往上冲。
老人慢悠悠地踩着台阶走下来,一旁被困在门口的鸡和鹅,此刻安静地挤在一起。
“就在这……呃……对,就是这里。”
少年走过来,来到两位老人的中间。
“六儿,还不给妙真道长请安。”
篝火迸出点点火星,老人走到篝火前,环顾了一圈,发现妙真自己都是坐在两块砖头上后,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三辆小车穿过村子里狭窄的街道。
龚家脸可以不要,可后面牵扯到的,是那么多人的名节。
龚老头两眼圆瞪,虽已经年迈,可人老威重,一声冷哼便是令面前篝火晃动,火光翻腾。
篝火不时响起爆裂声,两人面面相对,却是沉默以对。
龚老头沉默了。
要一个人翻身,那所有人都要被钉死在羞耻柱上。
龚老头点了点头,示意他把酒放下来。
他步伐很轻,强壮的体能,一个箭步就是三层台阶往上跳着走,甚至就连楼道的声控灯都没触发。
说完,老人又看向另一侧。
眉头一动,向着面前妙真说道:“这是我孙儿,叫龚六。”
老人环顾四周,指了指前方那块空地:“当时孟星良一刀杀了燕子手裴青,那一刀很快,裴青本来是能闪过去,可他站错了方位,身子顶到了死角,被孟星良一刀砍掉了脑袋。”
认了这件事,那当年死在孟星良手底下的人,又该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