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规矩矩被人搜完了身,庄子里头走出来的兵士才道,“主上在里头等着,诸位随我来。”
进了庄子里,旁边都挂着灯,虽然是黑夜,但庄子里灯火通明,门两旁站满了士兵,进了庄子里,更是五步一个兵。
来往值夜的兵士身着铠甲拿着兵戈利剑面无表情地走过,留下的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书生们战战兢兢地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文良言与张鸿义关系尚算亲近,他加快了步子走到了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很是紧张,“张兄,你这主上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不问,心中一点儿底也没有,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了。
也实在担忧害怕。
张鸿义见是文良言,身子往后侧了侧,“嘿嘿,我这主上,文兄也认识的。”
文良言本就心慌,一听自己竟然认识,不可置信地看着张鸿义,“谁?!”
他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厉害的大人物?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张鸿义张嘴还想说什么,只是前头带路的兵士已经停了下来,打断了张鸿义的话,回头道,“好了,进去吧。”
张鸿义赶紧住嘴站直了身子,文良言也如临大敌不敢再问。
而后头的书生们也皆是一本正经地站直身子,很是紧张地吞着口水。
下一刻,面前的屋门被人从里头打开,露出了个弯腰的仆人,那仆人身子一侧,面无表情地轻声道,“主上请。”
屋中点着明亮的烛台,银丝炭将整个屋中烘得暖洋洋的,驱散了他们从冬日夜里浸满的满身寒意。
书生们进去之后不敢抬头,低头老老实实地跟着一道走了进去,然后跟着张鸿义一起跪下。
“主上,人都带来了。”一众书生里,只有张鸿义抬着头,看着白酒儿。
白酒儿身上只披着一个外套,她看着前面的书生,足有十三人。
其中有一大部分还是她认识的老熟人。
“备椅。”白酒儿开口。
跪在
竟然是女子的声音!
十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当看到白酒儿的一瞬,其中八人浑身一震。
这八人都是曾经白酒儿资助过的书生。
“白姑娘!”八人不可置信地喃喃开口,看着白酒儿傻了眼。
文良言看着白酒儿,在他的印象里,白姑娘已经被下了刑部的死牢,年前就问斩了……当时他奔波了许久,只为见她一面。
结果散尽了家财也不得见,刑部死牢规矩森严,他想尽办法也没有见到。
最后还为此而黯然了许久。
白姑娘帮他那么久,他也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任和筠也呆呆地看着白酒儿,心中万千的思绪很是复杂,无数想要说的想要问的,此时却一句也问不出来。
他有两个大恩人,一是帮助他求学进京赴考的白姑娘,应了高中之后聘娶;一是救过他命的回春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