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儿抿唇,无奈叹了口气。
她总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跟乔星瑗生气,便道,“让她进来吧。”
虽然不想见元氏,但总要给乔星瑗这个面子,那就见一面罢了。但收留四房是不可能的。
话音落下,外头的兵士将元氏带了进来。
本来白酒儿准备等元氏进来之后拒绝她所有的要求,再次将人赶出去。
元氏一进来,朝着白酒儿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目光哀求,绝望的眸子里迸射出满是希冀的光亮。
“三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儿女!”
她声音嘶哑难听,头发凌乱,额头冒出的鲜血糊了一脸,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且她身上的华服已经被扒光,只剩下白色的里衣亵裤。
白酒儿看了一眼元氏的模样,一眼就猜到了大概。
在她的意料之中,要么就是遇到了山匪,要么就是山穷水尽落草为寇的难民流寇。
公侯府上的女子贞洁比命都重要。如今模样,失没失去贞洁已经不重要了。
里衣亵裤示人,就是没有被人凌辱,也失去了贞洁,甚至更甚。
这样的出身,这样的经历,元氏不可能活得下去。
一定是被逼到了悬崖前的绝路上,她才会这样来找自己。
站在白酒儿身后的白锦程看到了元氏的模样,皱着眉不忍地转头。四房与三房往前也没什么矛盾。
三房是国公府的砥柱,他爹是国公爷。四叔和他爹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四房从前在府中很老实。
三房说什么就是什么。
四婶和四叔对他和妹妹们也很好,小时候常抱着逗弄,年年做秋衣冬衣都会给他们兄妹们做一身。
这样的关系,让白锦程如何也不忍看到四婶如今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四婶如今模样,定然是遭到了很惨的事。
四婶跟他娘不一样,他娘是性子软和怕事,事情看明白也常常装糊涂,糊涂行事糊涂过,若是哪天因糊涂犯了错那是说认错就认错的,能屈能伸。
四婶向来心气高,人也骄傲。
以她的心气,不到绝路是万万不可能这幅模样出现在人前,跪在三姐儿面前祈求的。
白锦程红着眼睛,抬起袖子按了按蓄在眼睛里的泪。然后下定了什么决心,看了眼一直看着元氏没说话的白酒儿。
然后撩着袍子走到了案前,跪了下去。
“主上,四叔一家千错万错,他们如今也受到了惩罚,六妹七妹还小,她们也没有犯错,望主上开恩,放了她们吧!”说着,他重重地将头磕在了石板上。
往日白锦程称呼白酒儿还是三姐儿,如今为了给四房求情直接跪下叫主上。
若是丁氏在,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四房不惜冒着惹怒白酒儿的风险,肯定一个巴掌就要扇过来。
元氏看着跪在面前替四房求情的白锦程,眼中露出了感激。
白酒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
“大哥起来吧,先谈正事了。”她说着,再次打量了一眼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