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讨厌他不在意,可被人说荡妇他心中就起怒。
她娘是个多烈的性子?当初求死都求了好多次,若不是为了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她倒好,身上没有一点儿她娘的贞洁性子就算了,还如此不知检点。
“娘娘多好的人,她肯定是随了她爹。”旁边的掌事公公高福低声安慰道。
果然,景明帝听到了高福的话心头舒畅了点儿。
可想到白酒儿顶着一张跟她娘那么像的脸被人说成荡妇,他还是很生气。
“封县主的旨意,明日就颁。”景明帝直接提笔潦草地写完了一道圣旨。
他将写好地旨意放在了一旁,对着高福道,“明日你亲自去传。”
这是要给白酒儿撑腰了。
皇帝亲封的县主,即使外面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再乱说了。
他是宫中黄门侍中,是陛下身前地大红人。若是他亲自去颁的圣旨,那京中有头有脸的贵族也不会多说白酒儿什么。就算说,至少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
“陛下这是要给她铺大路了?”高福应声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旨意一下,以荣国公府的做派,肯定立刻就会接回白酒儿认祖归宗了。
白酒儿就算彻底混进了贵族圈子里。
到时候有他亲自颁发的旨意,那些高门大户的人也不会对她太过分。
“反正弄不死,别在朕面前碍眼就行。”景明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也算是看在她娘的份上吧。”
说着,景明帝似是想起了白酒儿的亲娘,空洞的目光穿过偌大的宫殿,飘飘渺渺只剩孤寂和无奈,以及让人看不懂的缱绻。
翌日一早,白酒儿起身穿戴好,准备去见姜以卿一趟。
河道要快些去修缮了,仲夏之后就是雨季。这些日子姜以卿将河道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得很好了,白酒儿基本上也看明白了。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景明帝安排的朝中负责修缮河道的大臣来找她。
她还不知道景明帝安排的是谁,也无法先行去往河南道,只能等。
可越等越着急,她能等,天气不能等,河南道的百姓也等不了。
好在她人虽然不能动,但她在出宫的当夜,就传信回金陵了,召集了第一批当初救治过难民,随时准备待命。
但这些日子,朝廷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她现在只有先去找姜以卿,让他先行回河南道负责修缮之事了。
白酒儿带着阿稚前脚刚走,传旨的高福后脚就到了。
当他拿着圣旨站到了白宅里,才听到白府的管家说人刚走。
“你们姑娘去哪里了?”高福问道,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拿着拂尘挂在另一只的臂弯里。
管家白安然恭敬地回道,“小的也不知,姑娘外出从来不告诉我们她的去处的。”
“那她约莫什么时候归来?”
“小的也不知……”白安然脸上露出难色,“不过,姑娘刚走不久,小的立刻派人去追。”
高福点头,白安然这才立刻招呼着下人和自己去追刚离开不久的白酒儿。
虽然他不知道白酒儿是去了哪里,可是也是知道她去的方向。好在她刚走没多久,若是快点儿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说不定还能追上。
白安然离开之后,薛明恭敬地将他请到了待客厅的上座。
“大人稍候。”薛明说完,旁边的奴仆立刻给高福沏起了好茶。
高福打量着站在身前的断臂男人,一只袖子里空荡荡的,他不记得白家什么时候有这号人了。
“你是新来的?”薛明闻言,心中很惊讶。他这话说得好像对白家十分了解……可是,白家只是金陵城的商户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