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了,不然手里已经有了玉玺,直接献上去就好,为何留在那里让她去送呢?
想到阿爹为了护她一生顺遂,就算是在汹涌地政治漩涡里也想尽办法保住她,料到自己会遭遇不测也依旧只想着如何保住她,又如何找人保住她……白酒儿只觉心中酸涩又难受。
“我阿爹他……”白酒儿艰难地措辞,“他……人还好吗?”
景明帝道,“他自失踪后就了无音讯,期间我朕派过很多人去找他,也试图救他,但仍然没有他的踪迹。”
说着,他很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你爹是个中用的人才,朕很珍重他,可惜了……若是知道那次行动有危险,朕如何也不会让他去的。”
白酒儿很想抬头认真看看,看看这个满嘴仁义道德私心却无比凉薄地帝王的嘴脸。
但她没有,她安分地匍匐在地上,听着他不停说着的话越来越生气。
“我阿爹他……一直都在为陛下做事吗?”白酒儿问道。
“自儿时起,你爹与朕就是好友。”说起白达,景明帝冷漠威压的目光柔和起来。
“那时候,朕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朕的母妃死的早,朕养在一个不受宠妃子的宫里,你爹他儿时与朕相识成了好友,少时他为了朕与整个家族对抗,被家族所弃。”
“后来,他与朕结拜为兄弟,又为朕奔波行走,为朕笼络幕僚,为朕出谋划策,甚至为朕……”他说着,看了眼白酒儿。
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声幽幽叹息。
“后来,朕登基后,国库无钱可用,四处都是闹事的余孽,又要以民养战,朕焦头烂额。是你阿爹,主动站出来替我分忧。”
“他让朕安心在朝廷当皇帝,他说他出去给朕赚钱。”说到这里,景明帝似乎想起了往日的情义,脸上除了柔和,便是怀念。
“那时的我们,多好啊。”他感叹道。
白酒儿听到这里,匍匐在地上的身子都气得发颤。多好?那么好,还让将阿爹送给金人。
她知道阿爹,最是赤诚不过,他既为皇帝做事,必然是肝脑涂地。因为意见不合,皇帝毫不犹豫地选择将他当做棋子。
金人是什么东西?那是禽兽啊,杀人不眨眼不说,辱人更是不择下限。
景明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瞧见了她忍不住发颤的身子,回过了飘远地神思。
“怎么了?”
“想阿爹了。”白酒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景明帝看着白酒儿,目光也不再冷漠,道,“你阿爹,是个好人。”
“他如今不在了,你就要挑起家中的担子。”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白家巨富,家中财产甚多,回去之后你好好清点,以后承你阿爹衣钵,朕不会亏待你。”
好好为他做事不会亏待她?
白酒儿心中听得如止水一般平静。
她知道,皇帝想继续用她,也是看在阿爹的份上,更是因为觉得她好拿捏。
同时,他肯定不想多看自己一眼,毕竟自己的身份尴尬,他看到自己,心情就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