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酒儿来明月居找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带着她进宫的。
可如今有了天子令,她出入皇宫无阻。身带玉玺却没有直接进宫,而是来找他……
袁悟白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一点,他还以为,白酒儿拿回了东西只是在上交之前来自己这里探听她爹的消息。
自古天子多疑,就算是心口胡说,但只要说到了天子耳边,就算不信白酒儿,猜忌之心也会毁了他。袁悟白深知这个道理,他怒视着白酒儿。
何况她在有天子令地情况下,都先来找了自己。
就算查出来与他再无关,也难抵天子疑心。
“你好龌龊的手段!”袁悟白咬牙切齿。
白酒儿看着袁悟白,冷笑一声,“论龌龊,当然比不上你们。”
袁悟白死死盯着白酒儿,牙关都咬紧了,须臾,道,“陛下选你,走了坏棋。”
白达能被掌控拿捏,可眼前这个女人,肯定不是能随意拿捏的。
“你比你爹,可厉害多了。”
白酒儿没说话,淡淡地扫了一眼袁悟白,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明月居。
她要进宫去交“玉玺”了。
本来之前还在犹豫,是交真的还是假的。毕竟真玉玺她拿着也没用,怀璧其罪,这东西放身上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但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将局势看明朗,所以还是留了一手,先来见见袁悟白。
和袁悟白的谈话让她看清了局势。
阿爹他们是肯定不会管的了,东西交上去,自己也就成了管私库的傀儡。
她可不想当傀儡。
走出明月居时,她站在楼前,回望着明月居的烫金牌匾,她想起袁悟白最后说的话。
她比阿爹厉害?
白酒儿自嘲一笑。
她想做玉玺想尽办法也做不出来,而阿爹神不知鬼不觉就已经做出了一个仿造度极高的,放在家里也不知多久了,竟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这玩意儿想要做一个可不简单,光是找玉料,就困难重重,再找人做,找人雕……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次会被察觉的危险。
别人让工匠雕,就是找玉料,找一块类同和氏璧的玉料,就会立刻被人注意到。
而阿爹,竟然悄无声息做到了,到如今还未曾一人发觉。甚至当今天子都不知道。
换做是她,她自问做不到。
明月居在京城正北方向,离皇宫很近,是皇城兵马司和京城重兵巡查之地,白酒儿离开明月居之后,直抵大周皇宫。
策马到了宫门前,京城守卫上来盘查,白酒儿坐在马上,掏出了天子令。
上来地人纷纷退开,白酒儿到下马的地方,将牵着地缰绳递给了旁边的皇城守卫。
她抬头,看着前面高大地朱门和红瓦青砖的宫墙。
她只与袁悟白说了前朝的势力,但还有一股,她没有讲。
朝中,肯定有另一股隐藏的势力。当初她初来京城,就在白宅遇袭击,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但她能确定,一定不是白水儿。
自己当时在白水儿眼里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女配,且白水儿当时身上本就有真玉玺,根本就没必要来她这里抢一个假的。
来的人,只能是与前朝没有任何牵扯的另一股朝廷势力,和当今皇帝一样,不知道白水儿的存在,也不知道真假玉玺之事。他们认定了,东西在阿爹那里,所以才会来袭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