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了。”白酒儿交代完,便带着阿稚离去。
再次上了马车之后,阿稚不解,“小姐,姜公子被人黑幕了吗?”
“多半是。”白酒儿说道,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阿稚也跟着叹气,一脸惋惜,“好端端的,少了一个姑爷,这也太可惜了。”
白酒儿没有接阿稚的话。
姜以卿这事儿有点难办。首先,他被黑幕是他一个人,还是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
这两个性质全然不同。
若是后者,她倒是能帮一帮。在书生中挑唆一下,书生的气性本就大,落榜书生更是,他们的一腔不平,会变成怒火,他们会成为最利的剑。
若是前者,就很难办了。
姜以卿的背景身世太复杂,本就是罪臣之后,他父亲是牵扯了朝政被颠覆的。若是姜家的仇家报复他的,就算她有心帮他,一时间也难以入手。
千丝万缕又盘根错节的朝臣关系不是她能撼得动的。
白酒儿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除了姜以卿,这一期她压的书生,其他基本上都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姜以卿被单独针对了。
思忖之间,马车已经到了白家。
白家的牌匾被高高的挂在宅子门上,不似之前白达所在时的低调。
张扬又无畏。
白酒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与其在暗处为人做事,像阿爹一样,失踪都搞不明白。
不如直接抬到明处,光明正大的为圣上所用。
如此一来,卷进朝廷是非,她是皇帝的人,众所周知。就算为了天威,皇帝也要救她。
天子之势和运,当然是正大光明用着才可能更有用。
就算回头皇帝因她暴露而生气,可那也没办法了。谁让白家现在她是当家人呢?
阿爹不在,他又不可能失去白家这个钱袋子。
一到白家,白酒儿就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只能轻骑快行,白酒儿带的东西很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只穿了一身火红的戎装方便骑行。
身上也只带了赶路的水和便粮,收拾好,留下阿稚守家,就准备去调一对军随她去漠北。
当然,暗卫也是要带上的。
阿稚见白酒儿一人要去漠北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也不愿意让她独自去。
“哪里是独自去?”白酒儿无奈道,“我这身后调了这么多京营兵马,哪里是一个人?”
她身后,站着刚用令牌从京营调出来的兵马。
阿稚拉着白酒儿的马缰,红着眼不愿意放,“我听说漠北有好多吃人的沙怪,进去就出不来了!”
“小姐,你不能死……呜呜呜。”阿稚哽咽着说道,抬着手臂擦了一把不停流着的眼泪。
白酒儿拗不过她,“那你想怎么办嘛?”
阿稚抹着眼泪的手立马板正举起,“我跟小姐一起去!”
“你去就不怕我死了?”
“一起死,等于没有人死!”阿稚认真道。
白酒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这一去路途遥远,马不停歇你一个小孩子经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