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说话的少女。
白酒儿拢着衣服站起。
刚站起,受伤和高热让她身子晃了晃。
秦楚伸出手想要去扶她,被她躲开。
“让他”秦楚的声音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兵刃之声。
外头的下人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侯爷,那人动手了!”
他刚说完,帘子就被人掀开,外头大步走进一个黑衣人影。
他全身着黑色刺客夜行衣,头发高束,面上带着面巾,只有一双深黑的眼眸露在外头。
此刻他浑身都是血腥味,右手执剑,本该锃亮的长剑上满是鲜血。
还未干涸的血滴落在青石板的地上。
他整个人浑身都是肃杀之气,目光扫过堂中,凌厉的杀意让被他目光扫过的人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白酒儿的身上。
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及近,看到白酒儿浑身湿透,露在外的眉头蹙起,然后伸手捏了捏。
从她身上还捏出了水。
他长剑一晃,剑尖直指秦楚的脖子,“你弄的?”
他开口,特意压起来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再无少年的青涩和清亮。
秦楚被突如其来的剑吓得往后跌倒,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没没,大侠误会了。”秦楚赶紧解释道,“都是误会,我们正准备送这位姑娘离去。”
秋生的剑未放,只是转头,看向白酒儿,等待她下令。
白酒儿抬手,秋生会意,手里的剑收起。然后直接走到了白酒儿面前,蹲了下来。
白酒儿没有立即上去,只是转头,看向秦楚,“侯爷可还要证明我身份的证据?”
秦楚当然想要,可是这会儿就算对方拿不出证据,他也没法了。
毕竟……他看向黑衣男人。
这男人能视整个侯府身手高强的护院如无物,进侯府直抵后院跟逛菜市场一样,想走也自然无人能拦住。
“不必,我自是信姑娘的。”秦楚表态。
白酒儿闻言,也不再跟他们多扯,她现在感觉很不好。本就受了伤又被泼冰水,现在已经开始高热。
这种状态下,伤口极易感染。
到时候她晕过去,一旦感染引起全身炎症,这里的大夫很难救她。
只有在她清醒的时候交代好给自己的治疗方案才行。
至于那三十鞭子,白酒儿知道,只要侯府这大夫人在,就一定不会少哪怕一鞭子。
“我也无须向你表明身份。”白酒儿很有底气地开口,“只是侯爷走之前望侯爷知晓,今日只是一旦泄露,你秦府难逃牵扯。”
她本就是瞎编的,自然是不能暴露的。最好让秦府的人深信,然后全部不再跟任何人提起。
“我懂。”秦楚立马表态,“我向你保证,今日之事,堂中所有人绝对不会传出去一句。”
他说道,顿了顿,又加上一句,“那……姑娘能不能也不要告诉陛下秦府今日的事?”
白酒儿唇角微勾,“自然。”她说完,趴到了秋生背上。
“侯爷,那就,后会有期。”
秦楚抱拳,“后会有期。”
秋生背起白酒儿,大步走了出去。
然后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侯府中。
只剩下侯府一群人面面相觑,面色复杂又古怪。
这短短的半夜,发生的事儿跟做梦一样……还莫名其妙地将秦府牵扯进了一桩宫中密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