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有度,堪称典范。
“多谢。”白酒儿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心如磐石。
当初她为了勾搭书生,不知道“摔倒”过多少次在男人的怀里。
小小怀抱,不足以惊慌。
谭沉嘉也没有刻意靠近,他拢了拢银灰鼠大氅,轻咳一声,而后白皙的手指指着一处,“你看那儿,要吞刀了。”
白酒儿顺着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壮年男子,一身褐色麻棉,头上的头发用头巾扎着,张嘴呕吼,手里拿着刀,对着人群比划着。
白酒儿看得得劲儿,跟着人群一起拍掌叫好。
谭沉嘉低头,看着她。
灯笼的红和吐出来的火焰让她整个人都在暖黄的光里,轮廓姣美,从上看下去,她长长的睫毛颤颤,眼里映出元日里的光,生动又活泼。
他初见她时,也是这般灵动。
只是那时的灵动里,多了些狡黠和算计。
看着单纯活泼,腹里全是心眼子。
只是现在她对他好像没有心眼子了。
狡黠和算计也没有了。
不被人算计,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如今的谭沉嘉,心中却黯然,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身上有她所想取。
哪怕是算计,也挺好。
可是,如今她看他的眼里,只有一片清明。再多的,就只有大夫对病人的关照。
谭沉嘉放在大氅里的双手交叉握着,轻轻摩挲着。
他要怎么办呀。
要怎么办,你的眼睛里才只有我?
就在此时,柳梢头上的黄叶在人声鼎沸中悄然落下,飘到她的发丝上。
白酒儿也在这一片喧嚣中,笑语盈盈,开心抚掌。
在这一片喧嚣中,唯有谭沉嘉的世界很安静,安静地只看得到她。
看着那片落叶,谭沉嘉伸出手,将它轻轻拿下。
刚碰到她的发,白酒儿蓦然转头,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看着她眼里的警惕,谭沉嘉心中微沉,只是脸上仍旧未变,手指拿起了叶子,“有落叶。”
白酒儿见此,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确定了没有落叶,才对着谭沉嘉笑道,“多谢。”
然后脚步微动,微不可察地挪远了一点儿。
谭沉嘉见到白酒儿的小动作,收回到大氅里的手捏紧,手心里的落叶也被他碾碎在掌心。
旁边的场地里有人相扑,很快,白酒儿就被相扑的人吸引了过去。
有专人端着盆转着圈儿压输赢。
白酒儿也掏出了银子,压了瘦矮一些的那个相扑选手。
双方酣战,很快扭打在一起。
一群人围着大声叫喊。
白酒儿也跟着喊自己压注的相扑选手,叫得起劲儿时,干脆撸起了袖子跟着人群跳。
“打他打他!揍!”叫道后面,她嗓子都快哑了。
谭沉嘉看得眉目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