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中毒后,第一反应不是先找出什么毒,和下毒的人吗?怎么会毫无好奇心,只想调理身体的。
谭沉嘉摇头。
“你是不是知道谁给你下的毒啊?”白酒儿低声喃喃。不然怎么会一点儿都不好奇是谁害自己呢。
谭沉嘉握着竹枝的手掌紧了紧。
正说着话,谢行颖的声音传来。
“白大姑娘怎么来这里了?”谢行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酒儿赶紧用树枝打乱了地上的字。
谢行颖走进,看到了本被她挡住的谭沉嘉。
眼睛一瞪,就要行礼。
被谭沉嘉一个眼神制止。
谢行颖正要行礼的身体僵住,看看自家表哥,又看看白酒儿,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
白酒儿看到谢行颖顿在原地的样子,拿着竹枝起身,“等你的时候遇见了他,他好像身体不太好。”
一听白酒儿说谭沉嘉身体不好,谢行颖作为谢家人立马警觉起来。
“白大姑娘会医术?”她问道。
谭沉嘉身份特殊,如果被外人知道皇子身患重病,会牵扯无数的宫闱隐秘。
白酒儿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会。”
谢行颖舒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谭沉嘉,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竹枝上,“这是……”
“他讲不出来话,我用竹枝跟他聊了几句。”白酒儿道,将手里的竹枝丢下,拍了拍手里的泥尘。
谢行颖听得一脸茫然,“啊?”
都是汉字,怎么从白大姑娘嘴里说出来,她硬是一点儿没听懂呢?
“走吧。”白酒儿道,“去望江楼。”
谢行颖觑着谭沉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跟上白酒儿。
走了几步,白酒儿才小声问谢行颖道,“这个聋哑公子是谁啊?你们谢家的旁支寄宿吗?”
谢行颖听得两眼笔直,回头看了眼谭沉嘉。
谭沉嘉冲她点点头。
谢行颖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头,道,“嗯……是啊……聋哑人……”
表哥为什么要在白大姑娘面前装聋哑人啊?
“他看起来好可怜,他爹娘呢?都不在了吗?”白酒儿唏嘘问道,被人下了十几年的毒,肯定可怜。
要是爹娘还在,怎么会沦落到寄宿他家呢。
谢行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不在?”
“就是,过世了吗?”白酒儿话音刚落,就被谢行颖捂住嘴,“白姑娘慎言!”
“怎么了?”白酒儿莫名其妙地拉开了谢行颖的手,“你这么激动干嘛?”
谢行颖:“……”
“看你这样子还他爹娘还健在,那怎么会来你家?”白酒儿忍不住又问。
他爹娘还在的话,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在生命最后短暂时日,他们怎么忍心将他丢到别人家里呢。
谢行颖皱着眉,不欲多谈。
“反正他家挺复杂的,不太好讲。”谢行颖含糊地说道。
白酒儿点点头,“我也猜到了。”
如果很厉害,自然没什么不好讲。越是不堪,越是难以启齿。复杂又不堪的家庭,出现下毒这种腌臜事倒也说得通了。
越是弱者,白酒儿让就越是心软。
见谢行颖不愿多谈,白酒儿也不再追问,沉思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