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肃又不能让怜央在这个年纪遭到被质询的羞辱。
他只好亲自迎上风间义怀冷酷而精明的眼神。
“是我的,风间……”张肃耸耸肩,“我的收藏,研究昆虫会让我感到平静,真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双手平稳……”
“那我要搬梯子的时候,你就不会是那个反应了。承认吧,你对这地方一无所知。”风间义怀说。
“我的错,我应该把它写进我的日常报告里,收集的标本越来越多,需要一个专门的空间,闲置的神社阁楼就很合适。我故作无知,只是想打消你的怀疑,但你还是一如既往,这么认真。这不犯法。”张肃道。
“但这能证明你有心理问题,跟我走一趟。”风间义怀指了指梯子,“现在下去吧。”
张肃得保护怜央,至少让她少受刺激,他从木梯往下爬。
“我还是不知我的昆虫收藏到底碍着你什么了。”张肃说。
他希望风间义怀尽快离开,如果风间义怀仔细观察,他就会意识到这些藏品的业余性。
虽然这些藏品数量丰富,但钉钉子和贴标签都很粗糙,制作者的年龄显而易见。
“……”风间义怀拿出塑料袋,手里装了几个标本,作为证据。
随后风间义怀来到神社外面,一声不吭地往外走去。
张肃以为他会跟爱蒂丝邀功,说起张肃如何如何残忍、狡猾、阴险,还有藏虫子的癖好。
但没有。
风间义怀甚至没有看爱蒂丝一眼,而是自顾自地走向安心院校舍。
“他手里拿着什么?”爱蒂丝问。
“虫子。”张肃跟上去。
他不知道风间义怀这次要做什么,对方目光敏锐,一丝不苟,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很讨厌。
风间义怀走进班级。
礼奈夫人正在给孩子们讲解注音问题,风间义怀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如果有谁见过或者了解过这些东西,请跟我说。”风间义怀将手里的标本举向孩子们。
“失礼了……这是……”礼奈夫人观察,不由得感到惊骇。
“诶?”早穗抬头,“啥啊!”
在捡来的泡沫板上,用针、胶带和树枝钉着一只彩色蝴蝶。另外还有一只被剥皮的青蛙。
风间义怀的目光在孩子们的脸上扫过。怜央、早穗、室华、缘织、夏希……试图从中看出端倪。
“孩子们不会做这些东西的。”礼奈夫人说。
“我没做过,我只抓。”早穗说。
“吓人!”夏希和缘织害怕。室华看不到,真弓在隔壁图书馆学习。
“没见过的东西呢。”怜央不动声色。
“但愿如此。”风间义怀点点头,他再看了一眼孩子们,“——我重复一遍,你们中谁见过或者了解这些昆虫标本?”
他不会傻到相信张肃这样的人会去抓虫子,还做成这些猎奇虫子标本。
张肃的秉性是保护她们!
他一看就知道,这些虫子一定和这里的某个孩子有关,张肃只是要护着其中之一而已。
是要保护谁?早穗?还是怜央?
无论如何,张肃那种自然而然的反应让风间义怀感觉很了不起。这人真是爽快啊,宁愿自污,也不想牵连小孩子。
风间义怀只想知道。
这些年轻的小魔女愿不愿意为张肃出头?愿不愿意当诚实的孩子?
“不是要惩罚你们,我是督导组的成员,本次检查安心院的工作重点就是检查你们的品性和教养,请自觉一点。”风间义怀说。
他看着她们。
室华的母亲是北海道地狱之门的逃兵,带来重大损失。
缘织的母亲“孽兽”染着百万人命血债。
怜央的母亲是新东京的连环杀人凶手。
早穗的母亲影魔女撕裂了神乐山地狱之门,导致迟迟无法封闭至今。
夏希的母亲帕忒希娅遭到恶魔蛊惑,背叛人类,将烈阳的伟力洒向己方部队,酿成惨剧,之后更是投靠地狱阵营。
她们的母亲都犯下重罪,风间义怀工作十余年,耳濡目染,知道种种祸端。他只希望魔女的孩子们或能有正直的品格!
风间义怀认定魔女本性是残忍自私的,但是——让好事发生吧,她们中总得有人站起来!
良久,没有人回应,没有人承认……她们面面相觑,气氛僵硬。
于是风间义怀将标本夹在怀里,匆匆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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