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闻言,整个人一哆嗦。
“县太爷肯定是听人胡说八道了,我在这里,哪里还有人敢胡来哟。”
夏如烟可不想听他在那里空口无凭一张嘴说。
“你的意思是县令大人脑子不清醒,随随便便听人说两句就信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里正脸色十分难看。
“当然不是,姑娘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
夏如烟话还没有说完,刚才闹得最凶的那个中年男子就已经坐不住了。
“就算是县太爷,也不能不讲理,随随便便帮着外人抢咱家的房子呀。”
“就是咱们家不知道找了什么孽呀,遇到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下子坐在里正家院子中央哭了起来。
那凄凄惨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如烟动手打了她呢。
看得出来那位叫桃子的姑娘家里挺多人的,那老太太一开始哭,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
吵吵闹闹的声音,让夏如烟脑仁疼。
“够了!你们是想去蹲大牢吗?”
她从王府带出来的贵气,让她一开口就很具有压迫力。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人,一瞬间就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怕他们拿夏如烟没有办法,就只能变着法地去找桃子等人的麻烦。
“桃子,你一个女娃子,跟这个男人不明不白地成亲也就算了,毕竟你们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但是那房子是我们老陈家的,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桃子冷笑:“你既然都说了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了,那我爹娘的房子当然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桃子的爹是这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
平日里也能帮人抄书写信赚钱,整个村子里面就只有他们家是青砖绿瓦房。
想当初可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给馋坏了。
现在她爹因病去世,这房子本就应该是桃子的。
但是她爷爷奶奶看她是个女孩子,就想把这房子给她堂哥。
整个村子姓陈的人最多,他们可不管什么青红皂白,只要想到这么好的房子落到一个外乡人的手里,他们就心有不甘,所以才会这么帮着桃子的堂哥的。
“你……我是你爷爷奶奶,是他陈天的爹娘,他的房子交给我们处置有什么错?当初他怎么考上秀才的,还不是我们一家人省吃俭用,现在好了,他不在了,连栋房子我们都没有办法安排了,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呀?”
她又哭又闹,桃子更为烦躁。
“可是当初我爹不在的时候,你们连给他安葬的银两都舍不得出,如果不是阿陵,他现在……”
桃子的爹年纪大了,得了肺痨,要吃不少药,家底都被掏空了。
那段日子过得真的很苦,现在想起来,她的眼眶都还在发热。
所以这房子,她说什么都一定要保下来。
那老太太还是不依不饶。
“你还想怎么样?这么些年,我们家已经给他花了不少钱了,人没了怎么还让我们继续花钱?”
桃子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年我爹为了报答你们当初供他读书的恩情,每个月给你们三两银子,我们家过得一贫如洗,你怎么不说!”
夏如烟忽然觉得这个差事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