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季璃书起床后撩开帘子，一眼便瞧见了底下院子里跪着的青涯。
他依旧是昨日那身衣裳，胸前大开，精壮的胸膛上灵印鲜红如血，反而那道血痕几乎已经快要愈合。
她眼神微敛。
……4S等阶的兽人，就连命都比别的人更硬。
见到季璃书的那一秒，青涯脸上呆楞的神色立即有了变化，他僵硬地勾起一丝讨好的笑意。
她看了他一眼，面容平静无波，没有太多多余的情感，眼神仿佛在看一块垃圾。
短短几秒，她便折身离开了窗边。
打开门，星玦正等在门外。
“阿璃，你昨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说着，他便笑着牵起了季璃书的手，将她带到餐厅。
他一边替她拉椅子，一边笑着道：“你可得多吃点。”
季璃书并未推辞。
她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星玦全程都坐在一旁，神色温柔无比地看着她吃，时不时给她夹点她爱吃的，或是递纸巾给她擦擦，无比周全。
他的讨好太过明显，季璃书能清楚地感觉出……
他在紧张，甚至说是慌张。
季璃书吃饱了，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嘴。
接着，她望向星玦，轻声开口，“你不是说你喜欢我？”
这句话一时有些突兀，星玦手中的动作一愣，心跳加速了几分。
“那好……你去杀了他，我将会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她在逼他与青涯决斗。
时间静止了几秒。
星玦吞咽了下，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着：“阿璃……”
“你应该知道吧？这句话对我的诱惑有多大……”
他怔怔凝视季璃书，眼神十分狂热。
“你是认真的，对吗？”
如果她是认真的，就算最终他会死，他也心甘情愿去决斗。
季璃书看懂了他眼里的决绝。
可这正是最令她痛苦的地方。
他爱她，可他却不懂她，他依旧遵循着兽人的那一套来对待她。
季璃书眼角泛着红，她低声问：“为什么要隐瞒我？”
星玦：“……”
“那只猫干的那些事……你为什么要与他一起隐瞒我？”
她的音调高了几分，带着控制不住的愤怒。
“在你的眼里，我始终如那些痴傻的人类一般，是个没有独立人权的物种，所以，可以任由你们兽人自由支配，是吗？”
“不是的！阿璃……”星玦眼眶猩红，慌乱不已。
他试图阻止过青涯，可是他没有成功，当时的他作为季璃书唯一的伴侣，却害她被带走被伤害，是他无能。
他选择隐瞒，只是不希望被那只猫分走了季璃书的目光……
可是，这一切，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先冷静冷静，行吗？”
“我很冷静。”
季璃书冷眼看着他，“星玦，你所信奉的那些扭曲的真理，我无法接受。”
“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星玦的眼睛猛然一睁，神色痛苦不已。
——
说完那些话，季璃书便直接离开了星玦的别墅。
她一时无处可去，又来到了长空的书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