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伺候完大爷吃饭,安澜终于得空。
她伸伸懒腰,预备收拾收拾回家,趁欧阳颢住院这几天,她得要好好享受在自己小窝的时光。
实话实说,住在他那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她还真不习惯。
况且,那里的佣人也不怎么欢迎她,她何必去自讨不快?
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无聊正拿着平板冲关玩游戏,以前他根本不屑玩这种藐视智商的玩意,也没有时间玩,不费吹灰之力连续闯关晋级后,他关掉账号,将平板放到一边。
这游戏没有一点儿挑战性,于他顶多只是催眠功能。
障碍挪开,他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人,深邃幽深的眼眸顿时兴起了一丝玩味,逗她玩儿可有趣多了。
“女人,来给爷捶捶腿。”
安澜一回头就看到了那男人嘴边挂着的隐隐作现笑意,只当他是吃饱了撑得,闲得无聊,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奴役晚上九点多还坚守岗位的她。
一会儿她还得赶最后一班公车回去,只对他的话敷衍了事。
“医生说了,你这腿刚上了药,不能轻易动。”
男人眉眼微拧,医生有说过吗?
要真说了,听力向来满分的他怎么可能没印象,肯定又是这个女人找借口搪塞他!
哼,不会让她得逞!
“过来。”
不容拒绝的高冷语气,偏偏有人听不出来。
“我得先回家了,一会儿米勒会来,时间刚好可以捶腿。”
说着她已经拿起包包,迈出脚步往门口走。
“我人在这儿,你回家伺候谁?”
知道他肯定是误会她要回他家了,安澜转过身,眼神闪烁,神色有些不自然,略带歉意的跟男人客套。
“欧阳先生,你误会了,我是回我自己家,明天我一定会来照顾你。”
欧阳先生?欧阳颢深井般的墨眸阴沉下来。
他冷嗤一声,都为她伤成这样了,她对他依然客气得像陌生人,真是枉费他的一片好心。
男人隐忍着,嘴唇削冷轻抿,暗自压制着火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注意形象,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小姑娘一般计较……
然而,一个枕头倏地落地,他憋在心里的话破口而出。
“你这女人懂不懂知恩图报,我躺在医院是为谁?世上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别人让你去摘花就去摘花,她你谁呀,非要听她的话,你真正的老板在你面前,就是我。”
早就想骂醒她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又不是奴仆,就任由自己被别人欺负,就算有人欺负,那也只能是他一个人能做。
安澜委屈劲儿瞬间就涌上来,扑闪扑闪的眼睛泛着泪花,加之未施粉黛的白嫩脸蛋,显得她更加娇艳欲滴,楚楚惹人怜。
“我几乎一整天都在照顾你了,你还想怎样?我人微言轻,稍不谨慎就会得罪人,除了妥协能怎么做?”
她的确是蠢,要不然前男友和闺蜜混在一起,她又怎会是最后一个得知?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她不想再有纷扰。
她仰着头,把眼泪逼回去,尔后瞪着床上的男人,目前做的最大蠢事,就是摊上他这个二世祖,他才最可恶。
“你不就是仗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经常嘲笑我们这些底层人么?你没有资格说别人?因为你们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