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冲着他大吼,张牙舞爪的好像炸了毛的小白兔。
他一手环住她,眼神闪了闪:“睡觉!”啪的一声关了床头灯,世界一片黑暗,欧阳颢抱着她的手再度紧了紧,他是不会告诉安澜,他……平时都是开着灯睡觉的,因为,他怕黑。
‘叮咚……叮咚……’闹钟还没有响,安澜就被一阵无休无止的门铃声给吵醒了,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抱怨着一大早扰她清梦的人。
昨天晚上被欧阳颢死死的抱了一个晚上,她根本没睡好,天色渐明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刚进入梦乡,就被打断了。
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大手大脚,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爬下床。
门一打开,安澜就立即‘呯……’的一下又关了起来。
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了起来,瞪圆了双眼,又从猫眼再看了一遍,确认门外来人真的是她的父母之后,她又愁得满地打转。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卧室里还有个男人。
于是,她跑到房间,一把将还在梦境中的欧阳颢拖了起来:“你快藏起来,我爸妈来了!”
欧阳颢伸了伸懒腰,睡眼腥松的看了一眼安澜,没好气的甩开她:“你干什么,你爸妈来了关我什么事?”
安澜急得满头大汗,虽然是成年人,但家里对她管教的极严,除了宋允辰,他们根本不允许她跟任何男人做朋友,更何况此时的欧阳颢还睡在她的床上,准确的说,他们昨晚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确确实实是睡在了一起。
“总之你躲起来,不能让我爸妈看见你!”安澜知道跟他解释也没用,干脆来强硬的,使尽蛮力将欧阳颢推了起来,往旁边的衣柜里一塞,却又发现他体型庞大,根本塞不进去,折腾了好半天,门铃声变成了拍门声。
夹杂着安家父母的骂骂咧咧,安澜知道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干脆放弃了将欧阳颢藏起来的想法,指着他,恶狠狠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爸妈看见你,我立马在外头大喊你的名字,将你的粉丝都引过来……”
这个威胁对欧阳颢很管用,他皱着眉头瞪着安澜,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点头。
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安澜将房门‘呯’的一声关上,赶紧跑到外头开门。
“安澜,你搞什么?为什么看见我们还要关上门?是不是家里藏人了?”安澜的父亲安远立即想到宋允辰给他们打电话时说的话,他一把推开安澜冲了进去,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找出那个所谓的‘奸夫’来。
安澜的母亲马秀云也不是守油的灯,没好气的走进去,嘴里马上开始训斥起来:“安澜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放着允辰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你还去勾搭别人……”
他们似乎只记得宋允辰说的话,根本不想听安澜的解释。
“妈,宋允辰和蓝雪在一起了,蓝雪还怀孕了,这件事错不在我,而且我也没有别人!”她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要太心酸。
或者打心底里,她希望从父母这里得到一丝安慰。
可惜,听了这些之后,安远和马秀云根本没有一丝对安澜的同情,他们只是撇了撇嘴,马秀云继续说道:“安澜啊,男人嘛,犯错肯定是有的,但只要允辰没有提出跟你分手,你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再说了,你弟弟就快考大学了,这么大一笔费用哪里来啊?”
这几年来宋允辰确实给了安家不少好处,所以安澜的父母早就依赖上他了。
安澜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安远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正准备打开门,安澜心里一惊,赶紧上前将拦住了父亲:“爸,你们这么远过来看我,肯定累了,先坐下喝口茶吧!”
安远这才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气鼓鼓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安远又发现了不对劲,在屋子里四处环视了一遍,瞪圆了双眼,鼻孔发出一声冷哼:“你也太不知道节约了,你看你租这房子多少钱,肯定不少吧?”
屋子里的东西昨天晚上都被欧阳颢换过了,就算安家父母不懂得什么名牌,但看这质地,也都知道不是便宜货色。
能用得到这么好的家俱,租金怎么可能便宜?
正在这时,马秀云看见了摆在架子上的几样稀奇玩意,拿起来仔细的瞧了半天:“这东西怎么看起来像是纯金的?”
是欧阳颢带过来的几个小雕像,确实是纯金的,价值不菲。
安澜眼神一紧,马秀云有多贪心,她心知肚明,要是知道是纯金的,她今天哪里肯放过?
“妈,这是我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不过二十块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一个!”她走上前,压制住扑通扑通跳动的小心脏,昧着良心说道。
马秀云撇了撇嘴,看了看安澜这身朴素的打扮,将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嘴里唠叨着:“也难怪,你一普通上班族能买得起金的?”
就在这时,房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安澜暗叫了一声不好,只见安远已经快速跑了过去,将房门给打开了……
她看着那扇门,要是让爸妈知道那里面真的有个男人,只怕她今天不被打死,也得被骂残,但是,预期的责骂没有来,安远看了一眼里面,嘴里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人养猫了?养这些东西多费钱,还不如多寄点钱回家!”
安澜狐疑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卧室里的窗户正开着,桌面上有被猫抓过的痕迹。
她松了一口气:“知道了,爸爸!”
检查完安澜的家,安爸安妈立即想起了正经事,一口将茶喝了个精光,马上将安澜架了起来:“走,上允辰家去道歉,分什么手?像你这样的,允辰没有抛弃你就算是你的福气了,你还有本事跟人家置气?”
马秀云劈头盖脸的对着安澜一顿臭骂。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和安远两个人将人架了出去。
门‘呯’的一声,关了起来,欧阳颢揉了揉软涩的脖子,从衣柜里走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嫌弃的滋味。
这个女人居然嫌弃他。
拿起电话,拔通了常用号码:“米勒,你去查一查安澜的前男友宋允辰是什么人?”
居然会让她的父母这样紧张。
“是”电话那头传来乖顺尖细的男声:“颢颢,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觉得那个地方又小又不舒服,不如我们到国外去养伤吧,趁机还可以玩一把……”米勒嘟着嘴,十分不解欧阳颢为什么会屈居在安澜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