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7章陷入绝境(4)
“偌薇,偌薇……”
慕凌骨几乎飞着到的温泉小筑,但是小筑内空无一人。
“王爷,你别着急,夫人可能已经从密道走了呢。”豆蔻忍着哭,根本就不敢去想别的。
她让人给那些嬷嬷们收了尸,就领着慕凌骨到了兰谷通往后山的密道。
当他们看见千斤石已经落下之后,就都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王爷,兰谷都找遍了,没看见新月和夫人,她们两个一定是从密道里出去了。”
豆蔻这时才算是没那么害怕了。
“这密道通往哪?怎么才能过去?”慕凌骨一刻都不想等,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夏偌薇。
“王爷,兰谷后面的这座山,连绵数百里,除了这条密道,就只能从那边绕,想要赶过去最少一天时间。
“好,我这就去。”
慕凌骨已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可是和内心的焦急比起来,身体疲惫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带着楠木,换了两匹马,就又一次的离开了兰谷。
此时,夏偌薇已经醒了,而那片树林里也变的十分宁静。
虫鸣,鸟叫,还有树叶滴水的声音。
夏偌薇从地上十分艰难的爬了起来。
那斗篷因为还是湿的,实在是太沉,索性,也就脱了扔在了地上。
一步,又一步,她走非常艰难,好几次都几乎要摔在地上。
“新月,新月啊……”
夏偌薇就想赶紧找到新月,她害怕,她怕新月已经……
后面的,她根本就不敢去想,她就只能硬挺着往前走。
也不知道究竟是走了多久,夏偌薇看见了一条林间的小路,此时,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
昨夜的冷,现在的热,让夏偌薇的身体已经像是一具轻飘飘的躯壳。
她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的,她太累了,累的就想睡觉,眼睛也不自觉的越来越沉。
终于,那鲜亮的世界,开始变黑,双膝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在她再一次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是听见了马蹄声和车辙声。
好人么?还是坏人?
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眼前开始浮现出慕凌骨的脸,还有哲儿,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白哲猛的睁开眼睛,他差点就从蛊王虫的甲壳上摔下来。
“娘亲?”
喃喃的说了一句,白哲就觉得心窝好疼。
他昨天和蛊王虫玩的太晚了,结果就睡在了蛊王虫的山洞里,谁知道他竟然梦见娘亲好像要死了。
都说母子连心,娘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想着,白哲就跳下了蛊王虫的后背,一路小跑的出了养蛊之地。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学了很多了,他还和王虫成了好朋友,但是他现在却是不能把王虫带出去,他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王虫,所以,他想一个人先回趟家,等确定了娘亲没事,他再回来。
打定了注意,白哲就跑到了巫秋爷爷的家里。
另一边,昏迷不醒的夏偌薇身边,站着两个人。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个姑娘?”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也就四十几岁的妇人,她穿着一身青色纱衣,稍稍有些银丝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温婉的发髻。
说着话呢,就蹲在了夏偌薇的身边,把素白修长的手搭在了夏偌薇的手腕上。
“还活着么?”另一个问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也是只有四十几岁的男子,他身上穿的则是一身深灰色的纱衣,虽然衣着朴素,可是那一脸的贵气,让人看一眼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凡人。
“嗯,活着,但是也就只有一口气。”
“还有的救?”
“别人嘛,救不活,不过,她命好,碰见我了。”妇人笑了笑,可是笑着,脸上的表情又变的有些凝重,“锦尘,我中奖了。”
“啊?中奖?”
“咱要是不走这条路,要是没碰见她,可是一尸两命啊。”
“沈大夫,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这丫头怀孕了,真是个奇迹啊,一身的寒症,还受了这么大的一场风寒,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住,你说,我是不是中奖了。”
“……”男子不想说话,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来,帮我把她扶到车上。”
“嗯。”
就在这艳阳之下,刚刚回到中州的,曾经的战神王爷慕锦尘和被誉为鬼手神医的沈言夫妇,救起了气若游丝的夏偌薇,那辆朴素的马车,走的方向,却是繁华的京城。
或许是天意一样,就在慕锦尘驾着马车离开了那片青山时,慕凌骨就到了。
他疯了一样找遍了这一片树林,他找到的就只有新月残破的尸体,和那条他留在温泉小筑里的黑色斗篷。
跪在斗篷的边上,慕凌骨心里像是被烙铁碾着一样,连呼吸都是疼的。
如果偌薇不是担心他的安危,把兰谷的人全都派了出去,那她现在一定是平平安安的在家里,等着他的。
她现在究竟会在哪啊?六年前,他最爱的女人为了救她,一个人去送死。
六年后,还是这个女人,再次为了救他,又一次的生死不明。
他慕凌骨何德何能啊,让一个女人,为自己如次付出。
像是缺氧了一样,慕凌骨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
腥红的眼睛,忍回了所有的眼泪,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楠木,把新月带上,我们回沧澜,我若不铲平了魔宗,我慕凌骨,誓不为人。”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魔宗所为,那是因为不管是兰谷里死的嬷嬷还是树林里死的新月,死因都是魔宗独门武功魔炎掌,这种掌法,会的人全都是魔宗里长老级别的人物。
他真后悔啊,没把杀了凤炎烈的那件事情坐实了。
现在好了,他也不用再去跟任何人澄清这件事,凤炎烈,就是他杀的,他不但杀了凤炎烈,他还要让魔宗从中州永远的消失。
当慕凌骨再次翻身上马时,他脸上已经是一片的肃杀。
眼中除了仇恨,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