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的，慕翎浑身哆嗦了一下。
这感觉……
是那人无疑了。
陆靳渊推门而入，少女樱红的上唇吸着一根铅笔，眉心紧锁，一缕发丝淘气地随着女孩的呼吸微微摆动。
目光所及之处，陆靳渊的眼神都暖了起来。
怕自己吓到女孩儿，陆靳渊脚步轻了些许。
刚走近，女孩就仰起脸，脸上还挂着茫然的疑惑。
陆靳渊微诧，倒有几分的不知所措，“打扰到你了。”
秦钰微微摆了摆头，“你一进门我就感应到了。只是……”
秦钰视线回到手上的书本，她头疼地指着书本的一行，语气懊恼，“这比我看过的任何一本古书都难懂。”
见过秦钰的许多面，每一面里，秦钰都是信心满满的掌控者，现在看见她居然还有被难倒的一面，心里竟升起几分不经意的悦色。
陆靳渊握着空心拳，食指轻轻搭在唇边，眼底都是掩饰不住的笑。
走近一看，竟然是一道基本的一元二次方程问题。
不经意地轻“呵”出声。
秦钰不解地抬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迎上秦钰的脸，陆靳渊心情大好，他敛住笑容，“这道题你这样想……”
边说着，他边抽走秦钰桌上的稿纸。
三下五除二，就在稿纸上画出流畅的线条，几秒钟间，一艘简易的小船就跃然纸上。
“水流速度是5，船在静水中的速度是10，那么现在船顺着水流速度是多少？”
秦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15。”
陆靳渊赞同地点头，“如果逆向行驶呢？”
“5。”
陆靳渊再次点头，“那现在知道顺水船速和逆水船速，怎么计算船速呢？”
秦钰犹豫了一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
船速＝逆水速度＋水速＝顺水速度－水速
船速＝（逆水速度＋顺水速度）÷2
当公式被推理出来的时候，秦钰一瞬间自豪感爆棚，她兴奋地抬眼，“做出来了！”
四目相接，陆靳渊眼底溺出水的温柔触动了她一下。
她怎么感觉……
不等她多想，下一秒，陆靳渊就接过她的笔，“再推理一个。”
“沙沙……”
空气里，是陆靳渊笔尖在纸张上留下的声音。
秦钰两眼放光，不愧是自带佛光的男人，这些难懂的题目经过他的手，总是会让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一连好几道题，秦钰都顺利地做出来了。
陆靳渊看着女孩攻克难题后逐渐兴奋的脸蛋，心里软软的。
“想去读书？”
秦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曾经想过。”
眼底突然浮现出戚怀柔那张脉脉的脸，她眸光微微有些黯淡。
戚怀柔和苏晋提到过“成人高考”，虽然他们允诺她的送她去读书没有实现，但是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来达成读书的心愿。
陆靳渊好看的唇形被抿成一条直线，闻言思杵了半刻，言，“我有个表妹，跟你年纪相仿，今年下半年刚好升高三，你要是愿意，可以送你去跟她做个伴儿。”
秦钰双眼冒星星，“真的可以吗？”
陆靳渊点头，“只要你想。”
“想！”
陆靳渊宠溺一笑。
说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