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杨玉生往外屋地迈步的时候,歪头瞅着徐宁,问道:“二宁不陪三叔喝点啊?”
“三叔,我戒酒了没法陪啊,待会让我爸他们陪你好好喝点呗。”
“听说你枪法挺厉害?”
徐宁说:“枪法凑合事呗,三叔,你是玩枪的行家,这枪法得实际比划才能知道好与不好啊。”
“这话对劲儿,那枪打的准不准得比划之后才能知道。”
徐宁笑说:“咋地,三叔,有想法跟我们进山溜达溜达不?”
杨玉生能问出这话,明显是有兴趣的,所以徐宁就顺势问了一嘴。
“啥时候啊?过两天我该走了。”
“急啥啊,三叔,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大哥肯定不能让你待两天就走,咋地不得过完十五啊。”
这话说到一半,两人刚好走进东屋,李福强在门口听着了,接话道:“肯定得过完十五才能走,三叔,你多搁这待几天呗。”
杨玉生语气轻松道:“再说吧,我主要是来瞅瞅你和淑华,瞅你俩日子过的不错,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诶呀,三叔,以前确实是我操蛋,你别跟我一样的嗷。”
杨玉生转头瞅着他,“我要跟你一样的,还能进你家门么?来,二宁,坐三叔边上……”
李福强佯装不乐意道:“三叔,往常那是我位置,我兄弟搁你旁边,我去坐哪啊?”
杨玉生拍着他肩膀,“你不喝酒,坐我旁边干啥?你这么地,瞅见金玉没,坐你闺女旁边得了。”
“哈哈哈……”众人欢笑一堂。
此刻,东屋里聚集着满满一地人,刘丽珍搁外屋地喊一声,王虎、王彪、关磊等人就转身走了出去,抄起托盘将菜码齐,随即便往屋内传送,随着一声声‘油着’响起,杨玉生和徐老蔫等人也入座了。
以徐宁为准往左数,分别是杨玉生、徐老蔫、王二利、刘大明、杨立国、徐龙、王虎、关磊和李福强,拢共正好十个人,围着地桌并不拥挤。
挨着炕头的长方地桌是老娘们的位置,孩子们则围在靠炕梢的地桌儿坐。
今日菜系可谓是比老徐家过年还要丰盛,因为制作的菜品相当复杂,其中一道雪绵豆沙,就让赵兰打了半个点的蛋清,将胳膊都摇酸了。
另外有锅包肉、炸酥肉、野菜扣肉、拔丝地瓜、红烧鳌花、干炸老头鱼、酱鹿蹄筋、排骨孬豆角、熊脑花、海带豆腐鱼丸汤、熊舌头蘸蒜泥,以及黄瓜拌猪耳朵、老虎菜、红肠拼盘、白菜心拌粉条……拢共十六道菜!
这黄瓜、老虎菜里的配菜、干豆腐、猪耳朵等等,都是杨立国拿来的,杨玉生搁省城拿了几条鳌花鱼和肉联厂制作的红肠,以及两桶孩子喝的葡萄酒、橘子味果汁。
“好!这菜真好!”杨玉生评价道:“搁我们那阵儿,哪有这条件呐,过年就啃苞米面饽饽,要是有口酸菜炖粉条,那都感觉老香了!”
“可不咋地,三哥这话将我整得挺有感触,有一年我家老爷子特意搁菜窖里囤了五颗白菜,正赶上过年,我们几家就围着五颗白菜吃的年夜饭。”
王二利点头:“嗯呐,就瞅着五颗白菜吃饽饽,那饽饽都剌嗓子啊,我爸烧了点水才将巴咽下去。”
杨玉生笑道:“他们是赶上好时候了,瞅瞅这一桌好饭好菜,不得造三碗啊?”
徐宁说:“三叔,不是跟你吹嗷,三碗我可能整不下去了,这些日子都给我吃腻歪了。”
“哈哈哈……”杨玉生大笑。
徐老蔫笑骂道:“这小瘪犊子,说说他还喘上了。”
“立国忙活啥玩应呢?沙楞上桌啊,咋还有菜没整完呐?”
李福强刚要起身,杨立国就掀门帘进了屋,笑道:“我洗把手,三叔,咱咋喝?分伙啊,还是单搂哇?”
“分啥伙,咱就各喝各的。”
徐老蔫笑道:“二利,咱们的任务就是将三哥陪好。”
这时,李福强说道:“老叔,我三叔酒量属于是深不见底,你们可别太实诚。”
杨玉生不乐意道:“诶,这什么话!”
“深不见底?那就是千杯不醉呗。”
“反正我以前能喝一斤半,三叔跟我喝的差不多,我瘫炕上不省人事,他却啥事都没有,就跟咱现在一样。”
“诶妈呀,三哥,你这酒量,我可整不动……那啥,要不然我直接扣杯投降吧。”
“哈哈哈,老弟,你这是未战先怯,那能像话么?在打仗之前,最忌讳的就是望而生畏,你先哆嗦了,那敌人就得戳你肺管子!”
徐老蔫笑道:“三哥,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就不服,待会咱俩单搂两杯。”
“两杯能行么?得三杯!”
“三杯就三杯,整!”
杨玉生高兴的拍着巴掌,笑道:“好!”
若是以前徐老蔫真得玩点心眼,但经过徐宁的提醒,他真往心里去了。在摸清了杨玉生的脉络之后,徐老蔫也明白该如何与他唠嗑了。
杨玉生是扛过枪、放过炮、宰过美鬼的,这些上过战场的人都有一个劲头,那就是永不服输,就像徐老蔫和王二利两个爹的教育一样,得相互攀比才能进步,才能打胜仗,这是一种精神。
待众人全部入座后,杨玉生起身举杯,讲道:“首先啊,我得感谢老弟和弟妹,培养出这么有能耐的儿子。我听说过二宁不少事,有好有坏,但通过相处我觉着二宁挺好!
就因为我都没解决的事,他一句话并且以实际行动给解决了!我老班长走前儿,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强子和我老嫂子,一开始强子真是挺不错,本性不坏,有干劲冲劲,我真挺稀罕。
所以才将我侄女淑华介绍给他,他俩也过了几年好日子,但自打我老嫂子走后,强子就变了,我也不知道咋整,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但都白扯啊,咋打骂就是不听!
给我急的直蹦高高啊,原本我都想放弃了,寻思他爱咋咋地吧,毕竟我想拽他一把,都找不着他手,还能咋整?就是苦了淑华。
这趟过来,我抱着万分期待,当真瞅着强子变好,我这心老特么踏实了!
再多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全都在酒里。老弟、弟妹,你们谁都不用喝,我必须先闷一个,否则对不起我老班长!”
这篇讲话应该不是事先写的,而是杨玉生临场发挥的,徐老蔫听闻后,觉着确实有水平,比场里领导开会强不少。
通篇没啥废话,更没长篇大论,只讲了前因后果,以及他和李福强、杨淑华的关系。
所以他单喝这杯酒没毛病,同时也展示了自个的酒量,真应了战场上的那句话,先给敌人一个下马威,看他哆不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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