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说:“拿啥东西,咱现在抓紧下山,直接坐车去松山北沟,搁那直接往火砬子山跟前走,再沿着鹿踪往回走,能省下小半天呢。”
“啊,你们现在条件挺好,打围还得开车呢。”
“不是我的车,我一哥们搁望兴开车过来了,跟着我跑山玩几天,明个就往家走了。大爷,你快收拾收拾,别拿棉被褥子啥的了,给你这酒壶拿着就行,我那啥都有……”
马六摇头道:“我拿点干粮,上回你给我拎来的槽子糕还没吃完。”
“诶呀,不用拿啊,赶紧走吧。”
徐宁拽着他胳膊就要往出走,马六紧忙扯住,说道:“我酒壶!你这小子慌慌张张的,给我酒壶拿着!”
“得嘞。”
徐宁将炕上的酒壶拦在怀里,然后就见马六将挂在墙上的老撅把子取了下来。
“你四个整四颗枪?”
“嗯呐,我仨就三颗,搁望兴来的哥们拿了颗56半。”
“那是颗好枪……”
待三人走出地窨子,马六将地窨子的门合上,再使插板一插,门就算锁上了。
随即,徐宁和马六边走边唠,李福强拎着空酒壶跟在后边。
对于李福强来说,这马六给他的印象属实不咋好,但瞅见马六和他兄弟唠的挺好,一路充满欢声笑语,他就对马六有了些改观。
一是马六岁数大了,不该跟他一样的,二是马六搁山里待惯了,变的生人勿进独性了。
三是马六虽然对旁人的态度很恶劣,但对徐宁却挺好,从见面就一直咧嘴笑,就没见到他耷拉脸子。
哪怕徐宁伸手拽着他,推搡着他,也没见他翻脸不认人,若是换作其他人,马六早就抽刀子比划了。
此刻,天色早已透亮,徐宁三人来到东山北头的时候,已是将近8点钟。
围在火堆旁烤火的柴兵和王虎,见到徐宁领个穿着熊皮的老头下山,彼此对视一眼,且迅速将火堆熄灭。
王虎提醒道:“三哥,这老头性子独,待会你别跟他一样的嗷。”
“独?有我常叔独么?”柴兵问道。
“我常大爷是酸性,比这老头好相处多了,他一人常年搁山里住,独来独往惯了,也就我二哥能和他搭上话,上回擒那李三,就是我二哥托他帮的忙。”
柴兵点点头:“啊,强子就是说他不知好赖呗,那我明白了。”
“嗯呐。”
很快,徐宁就和李福强、马六下了山,走到柴兵和王虎跟前招招手,给柴兵介绍着马六,柴兵、王虎喊了声马大爷,而马六则是点点头啥话都没说。
“三哥,待会你仨牵狗溜达,我跟大爷去掐踪,虎子,你将饭菜匀出来两份,等咱过了13楞场,到了洗马就停下,我俩下车掐踪,你们还是按昨晚咱们定的,去松山北沟打狗围。”
“行!那你们去掐啥踪啊?壳黑瞎子啊?”柴兵问道。
“不是,我大爷瞅着一溜鹿踪……”
柴兵闻言就将跨在肩膀的56半卸下来,递到了徐宁跟前,“你使56半,老撅把子给我,多整两头嗷。”
“那必须地!”
徐宁笑了笑,两人换完枪之后,柴兵又搁兜里掏出五连子弹,而王虎也匀好了饭菜,一同递给了徐宁。
“行,你仨开车去,我俩搁后车厢,三哥,到洗马就停下嗷。”
柴兵点头:“知道!我到时候去哪接你啊?”
“你们搁松山北沟等着就行,我俩甭管撵没撵着,咋地四点半多钟都得回来。”
“那行,加点小心嗷。”
“嗯呐。”
之所以分两帮,一帮掐踪,一帮打狗围,主要是马六不咋合群,搁地窨子他就对李福强有些抵触,只是看在徐宁面子没有说啥话,像马六这样的人,一般人整不了,要是搁屯子里,肯定也是臭名远扬……
旋即,柴兵和李福强、王虎上了车,徐宁和马六也走到了后车厢,马六刚走到后车厢,徐宁就瞅见青狼、灰狼几条狗呲牙咧嘴。
“消停滴!老实趴着!”
马六默不吭声爬到车里,便坐在了车尾,而徐宁则坐在了他对面。
“这狗都是许大炮给你的?”
徐宁拍了拍车皮示意柴兵可以走了,汽车缓缓朝前行驶,略有些颠簸。
“那两条黄狗是我自个家的,剩下四条是许炮托付给我了。”
“他是你师父啊?”
徐宁笑说:“亦师亦友呗,我打围不是跟他学的,但是他教过我咋下捉脚和阎王堆。”
马六点点头,询问了许大炮干啥去了,徐宁如实说一通,马六笑着说:“他这命是好啊,有儿有女,家庭条件也不错,人生是圆满了。”
“可不咋地,太平和庆安这俩屯离的近,谁不羡慕他呀……”
汽车行驶将近三十里地,抵达洗马地段的时候,徐宁瞅了眼手表,才八点四十。
等柴兵停下车,徐宁和马六拎着东西下了车,与柴兵简单交流两句,再次确认了过来接他的时间和地点。
然后,徐宁和马六就顺着山梁下的缓坡往东走,因为从这进去,再翻过一座山,就能到火砬子山。
这片缓坡是个‘u’字型,由于是背阴坡,所以积雪略微深厚,刚踏步迈进去,雪就淹没了徐宁的膝盖。
马六指着右手边的冈梁子,与徐宁重新指定了路线,虽说绕了一轱辘路,但冈梁子却被缓坡好走多了,他俩的脚步也快了起来,只闷头朝着火砬子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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