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到晌午,徐宁就提议就地开火热饭,见许炮和常大年点头,李福强和王虎就去捡柴火,而徐宁则将狗栓了起来,这时候栓狗主要是怕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青狼黑狼开哐,到时候就该麻爪了。
“诶我艹?你咋还带酸菜篓子呢?”许炮说道。
常大年笑说:“他带啥玩应都正常。”
“哈哈,早晨我妈给煮的鸡蛋,咱正好一人一个。”
“好生活!”许炮叼着烟咧嘴笑:“你们这时候是好起来了,要搁我们当初,那都是饿肚子进山,啥时候打着牲口啥时候才能吃饱。”
常大年说道:“这不正常么,那是啥年头啊。”
随即徐宁和许炮、常大年接着话唠嗑,李福强和王虎笼完火也将饭盒拿了出来,他俩带的是醋溜白菜、咸菜和酸菜炖猪肉。
而许炮拿的菜是两方便袋咸菜,两盒炒土豆丝、两盒蒜薹炒肉,至于常大年根本没拿饭菜,因为他和许炮去跑山打围,从来都不带饭菜,这是老哥俩的习惯。
一是常大年没媳妇,二是许炮日子过的比他好……
许鹤坐在旁边瞅两眼青狼,问道:“不用喂喂狗啊?我瞅它们有点孬糟了。”
“你懂啥?”许炮听他说话就不乐意。
徐宁笑说:“鹤哥,狗这玩应饿一顿两顿没事,特别是打围的狗,饿一两顿比吃半饱的时候还好使呢。”
许炮指着他,咧嘴道:“瞅瞅,二宁讲话我乐听,这才是正经养活狗说出来的话。”
常大年点头:“稀罕归稀罕,但不能太过分,狗也有性子,你越稀罕,它越给你惹事。”
其实许鹤生在猎户家庭,他对这些东西肯定是明白点的,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和许炮搭个话,想试探下亲爹的心思。
待众人吃完饭,徐宁让王虎去刷饭盒,许炮和常大年则移步几米开外,一边抽烟一边解开裤绳放水。
当许炮抽完烟,一众人便背着枪和布兜,再次将狗帮撒了出去。
直直朝着老母猪扎前行,这山里的雪已经没过波棱盖,而且山棱子地势太险,所以他们只能走稍缓的斜坡。
约莫半个小时后,黑狼和青狼同时扯脖子开哐,朝着西南方向嗷嗷叫唤,青狼黑狼回头瞅眼许炮和常大年,然后就领着狗帮窜了出去。
“二宁!伱们头前先走,我们搁后头跟着!”
“得嘞!”
徐宁应声,随即便和王虎、李福强朝着山下奔去。
而许炮和常大年则卸下脚蹬踏板,先往枪里压了颗独头弹,许鹤瞅着两人的动作,也急忙穿戴踏板。
接着就瞅见许炮和常大年滑着踏板往山下奔去,速度很快,所过之处的积雪被带走一片,许鹤见状咧嘴一笑,他也踩着踏板朝山下俯冲……
徐宁隐约听见后边有声,朝后望了眼就瞅见许炮和常大年、许鹤三人滑着踏板窜了过来。
“哈哈哈……二宁,你们搁后头跟着吧。”许炮咧嘴大笑。
常大年笑道:“有踏板不用,你们靠脚得走到啥时候?赶紧穿上跟着!”
这两句话刚说完,两人就从徐宁三人身边穿过,而许鹤笑了两声,说道:“快穿雪板,这玩应老快了,还省劲!”
待许鹤窜出去三四米,王虎和李福强才悠悠缓过神。
“兄弟,这玩应挺得劲儿啊。”李福强张着嘴。
王虎说:“二哥,这玩应咋穿呐?咱穿上赶紧追啊,要不然等咱到跟前,俩大爷都收拾完了。”
“你俩瞅着我穿,先学着点,等许炮去省城,我给雪板借过来。”
李福强笑道:“妥啦!有这玩应,往后进山就方便多了。”
徐宁点着头卸下背部的脚蹬踏板,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先将踏板插在雪里,然后取出一块踏板,先将松紧带套在鞋上和脚后跟,然后使绳子和布条捆绑住脚背,他试了试脚后跟抬起下落,感觉不是很松快,这就刚刚好。
“多缠两圈,套住脚尖,往脚后跟缠一圈。”
李福强点头:“诶。”
等他俩穿完踏板,徐宁指着山势说道:“这片山不算陡,所以咱们得斜着下,不能像鹤哥那样直冲,那是加速,你俩刚穿踏板不能将速度提太快,要不然控制不住就容易撞树。”
“明白。”
“掌握平衡跟骑洋车子是俩劲儿,波棱盖轻微弯曲,腰不要太直,屁股尽量往后靠……感觉要摔,千万别脑袋冲下,知道不?”
“知道。”
徐宁指着李福强提着的扎枪,“大哥,你拎着扎枪得小心点,就当它是玩冰车时候的钎子……”
“恩,放心吧,兄弟。这回我不着急,咱往后上山的日子多着呢,今个先让俩大爷过过瘾。”
王虎点头:“嗯呐,今个我和强哥主要是学学咋滑雪。”
“那你俩跟着我,腿部要放松,别僵着……”
旋即,徐宁抬起踏板往山下迈步,迈了两步,踏板就滑了出去,王虎和李福强瞅着非常丝滑,两人也有模有样的学着。
但是他俩是头次玩踏板,所以刚迈步左脚就滑了出去,直接一个大劈胯坐在了雪壳子里。
王虎捂着裤裆,“诶我艹,咋这么滑呢?”
“下边有野猪皮,你拽着野猪的时候省劲不?这是黄毛子皮,比成年野猪的毛顺溜。”徐宁定在原地,回头瞅着两人笑道。
王虎和李福强相互搀扶着起身,李福强瞅着山下说道:“虎子,咱俩就得狠点,别前怕狼后怕虎,直接往下干,咋样?”
王虎眨眨眼,“整!”
“你俩别作妖,咱们不着急,以俩大爷的手把,碰着啥玩应都能壳下来,用不着咱们惦着。”
李福强笑着挥挥手,说道:“你先往下蹽吧,兄弟。我跟虎子搁后边跟着呗。”
“恩,你俩摔两跤就能找着感觉了。”
说罢,徐宁就踩着踏板往山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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