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还说那个有啥用。”
三人心情都挺沉重,接着便登上了小火车去上班了。
老徐家门前。
柴兵正在热车,徐宁从屋里提着16撅把子走了出来。
刘丽珍和王淑娟跟在身后。
“二宁,可得加小心呐。”
“我知道,嫂子,你们回屋吧,送啥送。”
刘丽珍立在院门口朝着柴兵嘱咐道:“老三啊,慢点开哈,你们晌午就搁街里吃,多转转逛逛。”
“诶,婶儿,你们快回去吧,外头挺冷地。”
徐宁坐上副驾就将16撅把子放在了右手边,随即两人和刘丽珍婆媳打个招呼,柴兵就踩油门驱车窜了出去。
但是没有驶出屯子,柴兵就将车停在了常大年家门口。
徐宁刚跳下车,屋里的常大年就走了出来。
“大爷,小宝好没好啊?”
“诶妈呀,你还想着小宝呢,好啦!你俩这就去街里啊?”
“嗯呐,大爷有没有啥要买的?我顺带手给你捎回来。”
“家里啥都不缺,不用买了。你俩晌午来这吃来啊?”
“晌午回不来啊。”
“那就晚间,你娟姐正好搁家。”
柴兵笑着说道:“晚间也不行,昨个去我许叔那了,跟我们定好晚间得去他那。”
常大年翻着眼皮,指着两人:“你俩还挺特么忙呢,那你啥时候走哇?”
“明个就走…”
“艹,那晚间黑我去老许家蹭顿饭,你俩赶紧走吧。”常大年挥挥手。
“得嘞!”
……
庆安街里距离屯子有七十多里地,先得路过太安、永和两个屯子,再往前行驶四十多里地。
一路上,徐宁抱着16撅把子,边和柴兵唠嗑边瞅着窗外。
这年头甭管干啥,带枪防着点总没错。
庆安街里有个没牌子的小放映室,还有个旱冰场,聚集在街里的小混子都爱往这俩地方钻。
不过徐宁却没瞅这俩地方,只让柴兵先开到药房门口。
他下车进屋询问了熊胆、老虎崽子皮的价格。
目前熊胆的价格是半斤1000块钱,铜胆能多加200块钱,而棕熊胆就更便宜了,照比黑瞎子胆得便宜二三百块。
在徐宁印象中,熊胆的价格是一点点长的,84年就得长个二三百,85年还得长三四百,等到86年一颗黑瞎子胆一斤就能卖3400块钱!
等问完价,徐宁走出药房前儿瞅了眼挂钟。
出门后,他没和柴兵去供销社,而是找了家饭馆,因为现在都十一点半多种了。
柴兵也是搁外头见过世面的,所以对街里并不好奇,两人坐小餐馆里点了俩菜,等吃饱喝足后,柴兵想要去付钱时,餐馆老板指着徐宁说:“这兄弟付过了。”
柴兵有些埋怨的嘀咕他两句,徐宁笑说:“三哥,咱俩谁掏钱不行?下回你再掏呗。”
“下回跟我抢,我指定跟你急眼。”
徐宁笑盈盈的点着头,抓起帽子戴上,两人就驱车直奔供销社驶去。
供销社位于街里中间位置,地段好人流多。
刚进供销社屋里,徐宁就掏出了李福强给他的条子,这条子上写着183斤米、68斤面、雪花膏、万紫千红、作业本、铅笔、橡皮……零散八碎确实挺多。
徐宁和柴兵走到卖文具的柜台前,抬头瞅着三十来岁的少妇售货员。
“老妹,那铅笔作业本咋卖地?”
少妇售货员听徐宁喊她老妹,微微一愣。
“诶妈呀,管谁叫老妹呢?我都三十多了,可别瞎叫啊。”
徐宁笑说:“是么?我瞅你好像没我大呢。”
“你多大啊?”
“我今年二十五啊。”
“妈呀,我比你大八岁呢,真能扯。”
徐宁装作惊讶,“是么?瞅着不像啊,瞅你就像二十二三呐!”
少妇售货员脸红扑扑的,抬手捋着头发,心里很舒坦。
“净能扯,你要买啥啊?”
旁边柴兵都懵了,这二宁嘎哈呢?
不是说家里头有相好了么,咋还搁外头调理小娘们呢?
徐宁咧嘴道:“那个姐啊,我买的东西挺多,你们经理呢?”
“找经理啊?你们认识?”
“不认识,这不寻思让你帮忙给介绍下子么。”
少妇售货员翻着媚眼,“那你就直说呗,拐弯抹角的,给我心整得直突突。你俩搁这等着,我去找经理说说。”
“诶。”
待她走后,柴兵恍然大悟,他瞅一圈四周,发现没人注意。
便悄默声低头说:“兄弟,你是真尿性。”
“哈哈,先拉拉关系呗。”
没过多久,那少妇售货员就和一戴着眼镜,瞅年纪三十来岁的人走了过来。
徐宁瞅见带眼镜的人微微一愣,当即拍手喊道:“诶呀!老钱!我艹。”
“……咋是你啊?你来就直接进屋呗,调理我员工嘎哈?”
老钱全名叫钱树德,和徐宁认识挺长时间了。
但徐宁得有三十多年没瞅着他了,因为自从徐宁83年搁家蹲着后,他就没再来过供销社。
所以根本就没想到有老钱这么个人,但见了面后,徐宁就想起来了。
以前他进供销社就直奔老钱办公室,喝点汽水、抽根烟,再跟老钱侃会大山。
少妇售货员一愣,“你不说你们不认识么?”
徐宁赶紧往回找补,“啊,我寻思多跟你说两句话……”
老钱紧忙摆手,“快拉倒吧,你去上岗吧,我招待他俩,往后他再来,你直接让他去找我。”
“哦。”少妇售货员疑惑的瞅瞅徐宁,然后就去岗位值守了。
徐宁、柴兵跟着老钱进办公室,老钱从兜里掏出烟发给他俩。
“我戒了,你自个抽吧。”
“啥玩应?戒了,诶我艹…不是,咱俩这才一年多没见吧?你变化这么大么。”
“哈哈……真戒了,让我三哥陪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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