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两脚踩着雪壳子,道:“大哥,咱俩兄弟,谁不知道谁啊?我要你这么抹不开面,往后也不用在屯子里混了。”
李福强觉得有道理,“这倒是,你那些光辉事迹,要是搁大哥身上,我这辈子都没脸出门。”
徐宁听闻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悬崖勒马洗心革面了,想改变他人对自己的印象,必然要经历时间的摧残。
两人说说笑笑,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
庆安属黑省直辖,位于兴安岭山系长白山脉北侧的公腰岭!
三面环山,依山傍水。
由于前些天刚下完雪,此刻树上都挂着银霜。
从远处看,层峦叠嶂,连绵起伏,一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景象!
山林子里的雪厚,人脚踩上去稀宣。
徐宁和李福强趟着没脚脖子的雪,奔走八九里地,才走到公腰岭的老牛沟。
路上听见不少枪声和狗叫,李福强也指着几处地带,说那里有套子和夹子,下脚的时候务必加点小心。
徐宁打围经验丰富,只一打眼就能看出玄机,那是专套跳猫子和野鸡的,但下套的人是个二把刀。
套子和夹子之间的距离太近,这就导致如果有跳猫子刚好被套住,那它在挣扎的过程中,必然会把来吃草籽饵的野鸡惊走。
当他们走到老牛沟深处,一处山岗半腰的时候。
突然传来,两声‘亢亢’枪响。
枪声是从徐宁右侧传来的,那里正是王二利等人赶杖的,而终点就在这山岗背面的阴沟里。
这让徐宁心一紧,手里紧握扎枪,闷声道:“快走!”
……
“快走!”
山岗背阴面的沟里。
徐春林听到枪响就喊了声,随即骂道:“这傻逼王老邪,掐点都能掐错?真是干啥啥不行!”
刘大明扛着大锤快步跟上,转头问:“姐夫,这咋整?”
徐春林磨着银牙,道:“还能咋整,你听点声,咱歘空就干。”
“好嘞!”
徐春林卸下猎枪,从棉袄兜里掏出两枚子弹,撅把子往枪后膛压一发,一发攥在手里。
虽然出现冒仗这种失误,但两人都没慌张。
刘大明把大锤戳在脚下,靠着一颗粗树侧耳听着。
徐春林把枪上膛后,就站在视野开阔的凹坑里静静等待。
刘大明耳朵好使,离着老远就听到山岗下传来野猪‘吩儿吩儿’叫声,以及野猪穿梭在山林雪地里的杂声。
“姐夫,左边拉有动静。”
徐春林闻言就举枪朝着左侧寻摸去,约莫六七秒钟就瞅见一头200多斤的老母猪窜上来。
老母猪嘴里‘哼哼’的叫着,四个蹄子在雪地里飞快扑腾着,它身后还跟着三头小黄毛子。
双方距离三十多米,正好与徐春林保持平齐,他当即扣动扳机。
嘭!
一声枪响,老母猪前腿中弹,踉跄扑倒在地。
正当它打滚起身时,徐春林立刻撅开枪把子换上子弹,然后淡定举枪射击。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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