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大,我很赞同你的看法,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当然,我们也要相信城北分局的同志,尤其是那个老成,成立之,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在这样重大的案子上边,我相信他不会犯错误的。”
唐秘书长连连点头,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悦之意。
但他话外的意思,叶九焉能不明白。
不过还是那句话,叶九不打算明白!“成大的经验和能力,我是完全信得过的,绝不会有任何质疑。
不过城北分局的同志们太忙了,我们市局的同志,也想帮他们分担一点压力。
所以一些陈年旧案,成大也希望我们能够帮着调查一下,方便他们集中精力办好手里的案子。”
唐秘书长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们内部协调好就没问题。”
接下来,唐秘书长便扯开话题,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叶九便知道,“正式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唐秘书长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他非常谨慎,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谈论具体的案情。
不管是毛小刚案还是百里川案,都绝口不提。
叶九也大致清楚了,他在这件事情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二十分钟后,叶九起身告辞,唐秘书长依旧很客气,亲自送他到楼梯口,这才挥手道别。
目送叶九离去,唐秘书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却也并未露出恼怒之色,只是沉吟起来大约半个小时后,又一位客人来到了天香茶苑。
这位客人大约三十几岁,满脸倨傲之色,仿佛普天之下,任谁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似的。
细细看去,他的长相和杨开泰还有几分相似。
茶楼老板一见到他,立马便一溜小跑的过去,连连点头哈腰。
“杨总好杨总好”杨总对他却不甚在意的样子,只微微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茶楼老板心里头自然是生气的,却绝不敢表露出来。
任谁都知道,“雪峰四公子”,其中最得罪不起的,就是毛小刚和杨开洲,一个是毛首长的儿子,一个是杨局长的弟弟。
哦,现在是杨书记了!如今毛小刚已死,只剩下了杨开洲。
说起来,很多人宁愿和毛小刚打交道也不愿意和杨开洲打交道。
原因很简单,毛小刚好歹算是个文化人,受过高等教育,哪怕他的内心再如何傲气,面子上还是会维持着过得去,不会让人太过难堪。
杨开洲不一样,杨开洲号称有大专文凭,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这个大专文凭到底是怎么来的。
正经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杨总的真实文化水平,大约是高中肄业。
说白了,就是个初中生!而一个高中都没法毕业的家伙,初中阶段能学到多少知识,可想而知。
以杨开洲的家庭条件以及他本人的智商来看,他学习成绩如此糟糕,只有一个原因——他自己不爱读书!故此,如你所知,杨开洲杨总,基本等同于半文盲,脾气和修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要是敢得罪他,杨总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天香茶楼老板的倨傲,不过是正常表现罢了。
你敢生气一个试试!而且看杨总行色匆匆,双眉紧蹙的样子,明显心情不太好,这个时候去招惹他,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很快,杨开洲便来到了二楼最靠里的包厢。
唐秘书长坐在那里抽烟,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到杨开洲进来,只是随便点了下头,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态度和刚才杨开洲对待茶楼老板如出一辙。
唐秘书长虽然有着相当显赫的场面上身份,可平时在公开场合见到杨开洲,态度也是非常和善客气的,满脸笑容。
今儿个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能说,公开场合和私下场合就不是一回事。
从杨开洲的反应来看,他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只是扭头对茶楼老板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你出去吧,没事别让人过来!”
茶楼老板立即点头哈腰,一迭声答应着去了。
“怎么,那小子不给面子?”
杨开洲大步走过去,在唐秘书长身边一屁股坐下来,大咧咧地问道,随手递给唐秘书长一支烟。
唐秘书长瞥他一眼,淡淡反问道:“他有必要非得给我面子吗?”
“特么的,那么牛逼?”
杨开洲顿时就怒了,牛眼一瞪。
“这里可不是广武,也不是平安,更不是星州,这里是雪峰!”
“真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让他好看!”
唐秘书长再次看他一眼,语气还是很平淡:“然后呢?”
“然后?”
杨开洲不由得一愣。
他刚才那话,就是脱口而出,压根就没怎么过脑子,相当于一句口头禅。
说到让“那小子好看”,也就是一句气话,具体该怎么做,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是能打得过他,还是能把他的皮给扒了?”
唐秘书长反问道,语气之中,带上了一丝淡淡的讥讽。
这些年来,杨开洲在雪峰横冲直闯惯了,除了少数身份地位和他相当或者比他更高的人,其他人杨开洲完全不放在眼里,从来都是直接碾压。
可是这套办法,放在叶九身上,完全不管用。
“那你说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是,杨开洲这次没有勃然大怒,更没有跳起来激动地嚷嚷,反倒很冷静地反问了一句。
整个人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和刚才那暴戾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有熟人能见到杨开洲现在这个模样,说不定对他的观感会完全改变。
“你用不着问我,我早就说了,具体的事情,我不会掺和进来的。
和我没关系”唐秘书长冷淡地说道。
“再说,对于他们内部的情况,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吗?”
“眼下这种情况,整个雪峰市公安局,说话对他能管用的,只有郎正。
问题是,你能说服郎正吗?”
“我说服不了他,不代表着别人也说服不了他。”
杨开洲冷笑起来。
“再说了,他一个特警大队长,就该干自己的分内工作,别的事,管那么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