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启程,赶到盟里,又是三个小时之后,夜色已经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救护车直接将叶九送进了盟人民医院。
说是地区级的人民医院,但和沿海发达地区的医院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医院早已经得到了盟公安局的电话通知,说是有一位“英雄”受伤,请医院领导予以重视。
医院方面比较配合,叶九一到,立马就安排进行各项检查。
检查结果并不太乐观。
重箭穿透腹部脂肪层和肌肉,伤到了肠子。
因为受伤时间较长,腹部已经开始出现轻微感染症状。
医院随即给出了两套治疗方案:其一是手术,切除掉受伤感染的那一小节肠子;另一个则是消炎,保守治疗。
医院方面,推荐第一套治疗方案,可以彻底根除隐患。
而且,受伤感染的伤口不算太大,只需要切除一小节肠子就行,不是多大的手术,也没态度的风险。
手术七天之后就可以拆线,如果没有继发感染,基本上拆完线就可以出院了。
保守治疗有一定的隐患,好处则是不用开刀,如果恢复良好的话,几天时间也可以出院。
叶九毫不犹豫选择了保守治疗。
他可不想在盟医院的病床上一躺就是七天。
再小的手术那也是手术,也得划开肚子,切掉一段肠子再缝合起来。
那就意味着,这几天他基本上都得卧床,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很难应对。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也没办法完全确定,这次影武士派过来对付的,只有四个人。
万一除了高小美团队之外,还有其他的暗子呢?
又或者,高小美没有说实话,她的团队并不只有四个人,甚至于高小美自己都不一定就是处刑者,仅仅只是一个团队成员,真正的处刑者,正在暗处窥探着叶九的一举一动!这时候保持基本战斗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是最佳的选择。
医院方面也没有强制要求叶九手术,但做出了详细的治疗方案,给予叶九“高干待遇”,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看护,随时观察检查,密切注意各项体征指标的变化,一旦出现异常情况,立马进行手术治疗。
如你所知,公安部一级英模,两次一等功荣立者,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原本就是可以享受很高级别医疗待遇的。
医院方面这个安排,不算破例。
在确定叶九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易紫兮再也支撑不住,就靠在叶九的病床前,沉沉睡去。
将叶九心疼得不行,顾不得自己腹部受伤,从床上一跃而下,硬是将老婆抱起来,轻轻放到了沙发里。
人民医院的高干病房,是有沙发这种“奢侈品”配置的。
亏得叶九哥一边吊着水,一边还能完成这样的“高难度动作”。
晚上九点多,拉克申带着盟公安局刑警支队的几个战友过来了。
看得出来,拉支神情颇有几分激动。
“叶九,你一个人干掉了所有马匪?
还有几个外国间谍?”
老拉还是那个急脾气,一进病房,也不去询问叶九的伤势如何,连半个字的寒暄都没有,直截了当就开始聊案子。
这要是换一个心眼小的病号,恐怕就得有意见了。
幸好叶九不是小心眼儿叶九急忙答道:“也不是我一个人干掉的,还有几个,死于犯罪嫌疑人内讧”其实“内讧”这个词,定性有点不准确。
秋田武夫这些个外国间谍和一阵风他们可不是一伙的,秋田武夫杀马老三他们,一点不手软。
只是后来看到叶九太难对付,才不得不临时联手了一把。
结果还是“团灭”。
这个结局有点虐心啊“得得得,你也甭谦虚,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全局,只有你是从头打到尾的,所以详细的情况,还得找你核实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
要不要紧?
要不,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来”叶九禁不住有些好笑。
大哥,你的反射弧有点长啊,到这时候才想起问我的伤势。
瞧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我能让你明天再来吗?
那今晚上还不得给你活活憋死去?
“不用了,支队长,我的伤不碍事,来都来了,先聊着吧。”
说着,叶九便瞥了那边沙发上睡得正香甜的易紫兮一眼。
易紫兮是真的累坏了,拉克申雷鸣一般的大嗓门,居然都没给她吵醒。
在叶九身边入睡,阿紫安心得很。
拉克申这才注意到沙发里的易紫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换个地方聊,别吵着你爱人?”
叶九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在这聊。”
经历过地下城市那煎熬无比的一战,叶九现在最后怕的,就是一直没找到易紫兮的踪迹。
“得亏”高小美觉得易紫兮有利用价值,始终陪着她在一起。
要不然,还不知道出啥事呢。
倘若易紫兮孤身一人遇到那些个马匪,麻烦当真不小。
现在,叶九是真不敢让易紫兮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
估摸着还要再过一段时间,这种“强迫症”才会有所改善。
“那行吧,那大伙注意点,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拉克申很认真地叮嘱了一下随他过来的几位队友。
大伙都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答应。
——老大,只要你能管好自己就行,咱几个都不用你操心。
“各位自己找地方坐啊,我就不方便招呼同志们了。”
叶九举了举自己带着吊针的胳膊,歉然说道。
“没事没事,你甭跟我们客气,天下刑警是一家。
客气啥啊你只要把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给我介绍清楚,就算是帮大忙了”要不然,可把哥哥我给憋坏了。
一个人独力干趴十一个穷凶极恶的马匪,外加四个外国间谍!老实说,拉克申绝对算是资深的老刑警了,也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么“离奇”的故事。
心里头跟猫爪子挠似的,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