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往前走了几步,面上强作镇定地开口:“不知几位这是何意?”
没人回答他,一名拿着冲锋枪的男人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正主现身了?
容敬死死盯着从车上走下来那人。
冰冷灯光照亮他的脸。
容敬豁地瞪大眼睛,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完了!
而姚婉芳同样面如死灰!
何斯一身黑衣,如地狱而来的索命使者,似笑非笑地向他们走近。
“两位,容少请你们去喝杯茶。”
姚婉芳和容敬被蒙住眼睛,堵住嘴,双手反绑在背后,他们不知会被带去哪里。
容敬没想到,在他和姚婉芳密谋退路的同时,容离竟然也在计划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的手段有多恨,容敬比姚婉芳更清楚。
今晚上,怕是凶多吉少。
大约有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容敬和姚婉芳被按在椅子上,蒙住视线的布条被取下,头顶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嘴巴上贴得胶带被人粗鲁撕扯掉,痛得姚婉芳低呼。
适应光线后,容敬睁开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一间密闭的房子,四周墙壁被涂成白色,毫无杂质的白,白得人心慌慌。
“阿敬……”姚婉芳声音吓得颤抖。
“婉芳。”
容敬才要起身,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保镖一把按在他肩上,硬生生把他按回去。
“老实点儿!”冷厉的话声,回响在屋子上方。
姚婉芳的脸跟周围的墙壁是一个色了。
容敬咬牙切齿,“容离呢?让他出来见我!”
要死也得死个痛快,现在磨磨唧唧的算什么?!
他话音刚落,屋子的那扇门打开。
四名保镖,两两抬了个大水箱进来,分别放到姚婉芳和容敬面前。
清可见底的水,撒了些出来,溅到姚婉芳腿上,冰凉刺骨。
她随后才看清楚,水箱底下似乎有着冰块儿,所以水温才会这么冷。
隐隐意识到容离的意图,姚婉芳的眼睛差点瞪出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容敬强撑的面具也崩出了道道裂缝,额头上沁出冷汗。
房门再次推开,心神俱骇的两人抬眼看去,眸中装满震惊!
容书年坐在轮椅上,何斯推着他进来,而后,是容离。
父子俩的表情,一模一样的阴郁。
姚婉芳死死看着容书年。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喃呢着。
容书年分明是受他们控制的,他怎么会好?
那天晚上,他不是和容离大吵了一架吗?
他不是说他相信她吗?
她说出国散心时,他还给了她钱!
为什么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难道……
姚婉芳倏然醒悟,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容书年将她的震惊收在眼底,他冷冷开口:“婉芳,很意外,是吗?”
姚婉芳咬紧唇,几乎咬出血来。
他真的好了!
她偷听到的,其实是他和容离演的一场戏!
在容书年住院期间,简尧找到的催眠师每天晚上都会秘密前去,帮助解开姚依凝他们给容书年下的心理暗示。
等他好得差不多时,容离找容书年摊牌。
亲子鉴定结果,姚婉芳亲口道出谋害简玥的录音,以及近来容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种种事实摆在眼前,容书年终于看清楚,他养在身边多年的女人的真面目!
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弄死姚婉芳,为简玥报仇,容离却说,从长计议。
姚婉芳是找到姚依凝的关键。
于是他们联手,演了一场父子决裂的戏码,故意让姚婉芳看到,让她知道,容离已经晓得她隐瞒多年的秘密,而容书年虽然信任她,但谁能保证他会相信一辈子?
容离故意用这样的方式给姚婉芳施加心理压力,情急之下,她一定会联系容敬,还有藏在幕后的姚依凝。
他们便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英国那边接应姚婉芳的人,早已被他们这边抓住了,却可惜,没问出姚依凝的下落。
现在,姚婉芳是唯一的线索。
姚婉芳脸色煞白,心跳得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喉间犹如被火炙烤着,很痛,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反复出现。
完了!
容敬曾经是容书年的得力助手,她跟在容书年身边,两人时常能够见面。
虽然心中依旧有情,姚婉芳打定主意往上爬,她时刻和容敬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怀上容沛沛那次,实属意外。
容书年去国外出差,她身体抱恙没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