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站在她面前,问,“陛下如何说?”
风千露一个字都没说,只微微摇了摇头,那脸上的阴霾,比天边的云还要厚重。
沈问上前把手臂插在她臂弯里,扶着她往前走。
风千露略不自在,道:“我自己可以走,不是大事。”
沈问:“你就闭嘴吧。”
风千露果然闭嘴了。
沈问把他送出大门口,两人告别后,风千露走出没两步,突然听见沈问在背后喊她,“风千露。”
她回头,“嗯?”
沈问走到她跟前,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愿意脱离皇权吗?”
风千露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你的旧部能够逃过此劫,你愿意放弃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权力吗?”
风千露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如果能,不惜一切代价。”
只是,可悲的是,她并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代价。
她直属于皇帝,平时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儿,在这偌大的盛京,除了任辅和何明亮,她连一个勉强算关系好的人都没有。
现在皇帝想削她的手足,别人看戏都来不及,除了任辅,没有人愿意拉她一把。
可任辅的力量有限,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她平时与人交恶的代价,也是她获得现在的身份、权利、地位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那天的风千露,看见沈问笑出了几颗糯米白的牙,用一种风轻云淡的语气告诉她,“我帮你啊。”
我帮你啊。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
一转眼,薛致已经带兵出发十天了,算算日子,应该也要到陈塘了,这些天里,风千露天天进宫,在皇帝面前跪一个时辰,然后再被撵走,这似乎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
就算,明知道现在刘略就算改变主意,也来不及收回旨意了,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就这样一日一日的,平淡的日子
第二十天,捷报传来,陈塘匪患已平,但一干土匪却并没有被就地剿灭,而是押解回了盛京。
这是风千露求来的唯一恩典,将一干匪众的死期往后推了推,等到秋后,送到菜市口处斩。
不管早死晚死,这一批人必死无疑,就算是关押期间碰上大赦天下,这批人的名字也会被从赦免的名单上划去。
毫无办法。
匪徒被押送回京后,风千露和风熊去大牢里面看了,然后风千露告了三天病假,在家里三天没去应职。
第三天本该开始工作了,可她又告了三天假,说是病得严重了。
这不过是罢工的托词罢了,刘略当场就震怒了一回。
直到风千露休息完了第三个三天,才慢吞吞的重新开始工作。
只是这事儿以后,她整个人就有点儿提不起精神来,虽然那一众匪徒还没死,她却像已经在提前悲伤了一样。
刘略阴沉沉的看着人放回去了。
那以后,风千露工作的态度端正了些,但状态却始终不如以前了。
刘略心里开始有些发沉。
自古少有女人从仕从军,果然是有道理的。
女人始终不如男人果决。能够断舍。
不过是几个以前的旧部,如果其他人舍弃几个手下便能得到她如今的地位,多半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把手下结果了。
而她呢,却始终纠缠着不肯放手。
以前看着是挺能决断的一个人,可始终还是经不住大的考验。
**
两个月后,封后大礼。
皇宫许早之前就已经大红大绿的布置了开来,三宫六院,就连太后的寿康宫,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不管太后本人乐不乐意这一桩婚事,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再反对,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大典这一日,不照样是盛装重彩,隆重出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