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雷厉风行,在第二天就下了诏书——
荣国公沈度,封荣亲王。
此时诏城的灾难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世家官门的消息没有千机楼来得快,还不知道这一震把齐王震没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拼了命的想让皇帝把这张要命的诏书收回去。
朝堂上都炸锅了,甚至有两朝元老差点儿死谏,无一例外的全被打了回去,皇帝拥有一票否决权,直接连个理由都不给。
直到两个月后,齐王的尸骨被运送回京。
那天皇帝出城三十里,抚着棺木,背影苍凉得让人不忍心看,可一转身,又是那个不怒自威的君王,他拍了拍棺盖,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命令,“回京吧。”
他一动,身后的队伍自然也跟着动。
朝堂上的大臣们不太能切身体会得到他的丧子之痛,他们只关心沈家的势力再上一层楼,刘家的江山就被人分走一半。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更不好混了。
奏折一封一封往宫里送,到后来直接使用担子来挑,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土地到底如何改革了。
封王的事情持续了一个月,反对的声音太多,原本应该赶赴诏城的沈度暂时缓了缓行程,皇帝和大臣僵持不下,直到沉寂多时的皇帝终于下了第一刀,盛京的腥风血雨缓缓拉开序幕。
周太尉因为封王一事顶撞皇帝,下狱三天后被斩,官兵在抄家的时候,在周太尉家中发现多封书信,包含的内容之广泛,有舞弊、行贿、买官等。
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由此件事起,朝中的大臣们被串成了一根藤蔓上的葫芦,一个一个的被摸出来,一个一个的被下狱、砍头如砍瓜。
而此时最值得推敲的点在于,所有丧命的官员,生前无一不是为了反对封王而奔走得最积极的那一批人。
到底怎么回事,瞎子都看得出来了。
菜市口前一天的血还没有凝干,后一天又有一批官员被押送过去,皇帝像是因为被齐王的死打击得不轻,有些丧心病狂了,大有一种杀光所有大臣,自毁江山的意思。
有人开始退缩了,这天下说到底是姓刘,他们也就是个打工的,就算是为了争取利益,也犯不着拿命去拼。
有人起了头,反对的热潮就渐渐退了下去,沈度终于以荣亲王的封王,启程去往他的封地。
江柔送他到城门,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天地了,诏城一去,以后见面的时间就只能掰着手指头数过来了,可能十个手指都用不完,有权有势也不是什么好事,娘心里倒是希望平凡一点,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好。”
沈度安慰道:“娘,每年过年的时候我可以回来,你别多心,忧思过度对身子不好。”
亲王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可以在盛京呆十五天,其余的时候无诏不得离开封地,算下来,一年到头也只能见一次而已。
沈十三道:“说的什么话,做王爷难道还能辱没了他?”
江柔瞪他一眼,含泪送别了沈度。
盛京的一场风波,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沈度抵达诏城后的一年,江蕴奉诏回京。
有些人在做有些事上是有天赋的,沈度对做王爷可能也是有天赋,一年便诏城上手了所有政务,且成绩不菲,皇帝琢磨着,便把江蕴喊了回来,让沈度自己掌权。
江蕴万万也想不到,他已经在策划怎么让给皇帝削了齐王的王位别让他在诏城捣乱,却来了一场地震,直接把他给震死了,虽然这样说很不人道很缺德,但事实上省了不少他的事。
次年发生了三件大事——
一是随着荣亲王的到任,土地改革一事被重提,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有关经济体系,货币统一、奴隶制度,以及朝中的一系列官职改动,官员调动的变法,最初的混乱期过去后,王朝已经隐隐窥见太平盛世的面貌。
二是皇帝龙体有恙,已经无力再支撑这个庞大的帝国,禅位于太子刘略,自己退位做了太上皇。
三是怀远将军沈战,解甲归田,带领一家老小迁居诏城,购置了一处别院,听说还专门养了两头小香猪。
上皇刘放是一位大略雄才,乱世恰好让他的才能不被辱没,盛世在他手中兴起。而新帝是一位守成之才,且生而逢时,到手的天下恰好是他能驾驭的天下,真是时也命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帝的登基的时候,未立皇后。
一切都在走上正轨,一切都很和谐,除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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