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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娃娃(1 / 2)

江柔静静的站在那里,皇帝和沈十三说话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神时刻都是挂在沈十三身上的。

皇帝对她一直没有好感。

她和沈十三成亲后,他无数次的催眠自己,过去的事儿就算了,他是沈战的夫人了,以后见面的时候还多着,次次看到她就要心里犯堵,他还活不活了?

朝堂上已经有那么多堵心的事儿了,还不够啊?

但是每次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了,再次见到人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不喜欢的人真的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哪怕他们的血管里面流着一样的血,不,正因为他们血管里面流着一样的血。

时间久了,也是按耐着不找她的茬而已。

但是这次是真要谢谢她。

不是她,这事儿还真的不能善了。

沈十三这个牛脾气,只有她知道该怎么治,挨一顿打,也值了。

其实这个苦肉计沈十三不一定要吃,最多也只是在他装重伤的时候多看他两眼。

沈毅对他多重要,皇帝自己心里实有数的。

偏偏他没有别的法子了呀?

沈战才不会做那种偷看偷听别人说话的人,是谁的作用,就不用多说了。

江柔引导他撞破自己的苦肉计,再出来灭火,比他自己闷头道歉求原谅活着被拆穿计策有用多了。

“先帝原先走的时候都在念叨你,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明日昭告天下,恢复你宁国家公主的封号。”皇帝道。

江柔惊讶得话都忘了该怎么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连沈十三都是惊讶的看着他。

皇帝被这两道视线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我脸上开花了?”

江柔等惊讶过了,才很委婉的说,“陛下,我觉得江柔比刘柔要好听些。”

“刘淳!刘什么柔,不是有名……不识抬举!”说到一半,他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婉拒了,脸上的颜色十分精彩。

江柔道:“我做了二十几年的江柔了,一下子改过来恐怕自己不能适应,丢了皇家的脸面,而且,突然多出来个宁国公主,天下的百姓也会议论纷纷,有损皇室的名誉,陛下,还是江柔适合我。”

牛不喝水都不能强按头,皇帝冷哼了一声,没再提这茬。

虽然沈毅的事儿了了,但是沈十三难免还有些余火窝在心里,对皇帝道:“清醒了没?清醒了就快点走,别在这儿碍眼。”

皇帝识相的穿鞋起床,“我惹不起您大少爷,我走!对了,明天记得上朝。”

这混账好几个月都不上朝了,那些大臣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恨不得一起撂挑子不干,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按不住了。

“不去。”

皇帝豁然转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十三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不去啊!听不懂人话吗?”

“你!”

“我要去江南。”

一下子,皇帝的话音戛然而止,满脑子盘旋着‘江南’两个字,下意识的问,“你去江南做什么?”

沈十三把江柔捞过来,幸灾乐祸的说,“和爱妻游山玩水,半辈子都在拼命,想安度余生啊。”

皇帝的神色有些恍惚,眼睛看到沈十三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总觉他说什么都像在说‘江南。’

江南,谁在江南?

那是皇帝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可惜,只能做梦。

谁叫他是皇帝?

“明天就走。”沈十三补充道。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皇帝道:“那……记清楚江南是什么样子,回来讲给我听,我……还没去过江南。”

沈十三道:“放心吧,一定记得清清楚楚,反正你后半辈子也不见得有机会去,回来给你说说,不然也你也忒可怜。”

皇帝失魂落魄的走了。

江柔问沈十三:“你干嘛要刺激他?”

沈十三道:“我高兴。”

这人,真是坏。

沈十三说一不二,说走就走,昨天晚上临时决定,说第二天走就第二天走了。

两个孩子一个都没带,全都留在家里看家,监护权交给了老大沈度。

沈十三走的时候针对沈思和沈问罗列了一张‘不能’的清单——

不能赌钱(不能在沈家的赌坊赌钱。)

不能去水边。

不能逛青楼(针对沈问。)

不准杨嘉许来家里住。……

等等。

整整列了两大张纸,沈问拿到手里一看,难过得无处安放他幼小的心灵。

两张纸有一张半都是针对他的,全都是他以前做过的混账事。

明明人家现在都已经改过自新了好吗?

剩下的半张纸,是针对沈思的,包括半夜不准吃零食,不准跟在刘略屁股后面跑,等等。

沈度都不得不惊叹,十分怀疑这张清单到底是不是出自他那神经大条、粗枝大叶的父亲之手。

事实胜于雄辩,还真的是。

生活硬生生的把沈大将军逼成了沈老妈子。

这次没有定行程,按照沈十三的话,就是走到哪儿算哪儿,换句话说,就是——归期未定。

朝中的大臣们纷纷炸锅。

天天对着皇帝传递自己幽怨的小眼神里面表达出来的不甘与愤怒。

我们也是你的臣子!

我们也兢兢业业大半辈子!

为什么沈十三能一连小半年不上朝!还能出去玩儿!

我们抗议!我们要罢工!

对此,皇帝通常都是一个带了十足威胁意味的眼神,问:“听说爱卿最近对朕颇有微词?”

大臣一般只敢摇头,“不敢,微臣不敢!”

才怪!

启程的那天,江母拉着江柔的手道:“你这个将军也忒有情调,连我都没想起过要和你爹出去旅行。”

江柔表示爹娘都可以一起走,但江母直接拒绝了,“我肯定是单独和你爹出去玩儿的,跟你出去有什么意思。”

江柔:“哦。”

盛京与江南是有些距离的,江柔和沈十三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近小两月,才算到了。

江南是个水乡,自从入了江南境内,有多少陆路就有多少水路,百姓们靠水吃水,这里的渔业特别发达。

在这里住了五天,几乎顿顿都有鱼,蒸炸炖煮,花样不带重复的,江柔都快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