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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不齁(1 / 2)

张曼兰回府的时候,江柔正好去找她,见她没再,往回走的时候刚好撞见。

“曼兰,这么一大早你去哪儿了?”

张曼兰并着她一起走,说,“明天我就要去任职了,你自己在家仔细些,小问交给奶娘去带,你月份大了,别累着。”

江柔一愣:“任职?任什么职?”

张曼兰道:“我参军了。”

江柔反应过来,声音都喊破了,“你参军了?”

“为什么?是不是沈战让你去的?我去找他!”

她说着,就直奔府外,她挺住个大肚子,连走路都有些笨拙了,但此刻张曼兰却差点儿拉不住她。

“不是沈战,是我自己要去了。”

江柔现在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话,激动道:“你知道战场又度凶险吗?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战场上拼命?你自己去的,你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去?给我一个理由!”

张曼兰看她情绪起伏太大,立即道:“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霍清答应我,我入军,给我机会,让我亲手斩杀甄临风。”

江柔僵硬的甩开她的手,一脸笃定的说,“你骗我,你不是这样的人,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了,你不会为了仇恨抛下张大娘和小安安的。”

张曼兰顿了一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好久,才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当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知道,心里的仇恨到底多么浓烈,甄临风的人头对我来说,很重要。”

江柔后退两步,喃喃道:“可是……连你也要去……我该怎么办……沈战,哥哥,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都去了战场,曼兰,你知不知道,沈家一门,除了沈战,都战死了,可是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啊……”

战场上瞬息万变,人毕竟都是血肉之躯,谁能保证没有万一?

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没有了。

张曼兰转过来,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有事的,我很厉害,比他们更厉害,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等张曼兰安抚好江柔,已经是晚上了,第二天,她按时去了军营报道。

第三天,晋国发动敌袭击,张曼兰等将领散在营地的各处,没能及时指挥好士兵,大秦暂时处于劣势。

张曼兰初到,对兵法什么的也不是很了解,虽然挂了官职,但她并没有指挥过哪怕一个班,只能开启疯狂的屠杀模式。

但刀剑无眼,她虽然勇猛,但也没有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长满眼睛,总有她顾及不到的时候,所以大大小小的受了些伤。

沈十三站在中军帐高塔上,将战场的情况收入眼底,厮杀正酣的时候,晋方突然想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沈十三立即对鼓手打手势,密集的鼓点响起,伴随着两长一短的号角声,代表的命令是‘列盾’。

士兵们循命而动,盾牌刚刚立好,漫天的箭矢如雨点袭来。

这些箭大部分被挡在了盾牌外,少部分越过盾牌,有的被士兵斩落,有的刺入士兵的胸膛。

一阵箭雨过后,盾牌撤开,张曼兰单打独斗惯了,一时想不起团队作战是个什么玩意儿,只顾闷头冲杀。

她战得骁勇,她的周围除了友军,没有敌军敢靠近。

一场战事到尾声,晋军即将又一次无功而返,沈十三跳下高塔,骑了踏月,风驰电掣,直冲对方中军。

与此同时,他搭弦拉弓,将目标准对方一个善战的副将。

那副将也正拉弓对向他,两人相对,必有一死。

沈十三手中箭放出去的瞬间,斜侧突然又飞过来一只箭,正击在他放出去的那只箭上,他的箭被打落在地。

与此同时,晋军副将的箭却朝着他的胸膛飞过来,沈十三应该立即躲开,但他却迅速再搭一支箭,离弦放出,做完这些动作,再去躲避飞来一箭,已经来不及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避开这一箭。

那副将是个将才,如果不及时将他斩杀在崛起的摇篮里,将来定成大患。

他放出箭后立即调整坐姿,避开要害,而在这前一瞬间,顾霜霜飞身一跃,抓住踏月的鬓毛翻上马,用自己的身体帮沈十三挡住这雷霆一箭。

自古对于救命之恩,才子佳人的故事里,大多是以身相许,英雄儿女的故事里,大多是义结金兰。

不论怎么说,只要欠人一条命,往后的顾虑总是很多,就算顾霜霜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不好直接拒绝她,说不准还得答应下来。

张曼兰入军的目的是什么?

能让这种事发生吗?

沈十三从高塔上跳下来她就一直注意着,在顾霜霜美救英雄成功之前,她抢了一匹马,直接在马背上一踩,飞跃而起,在利箭即将刺进对方胸膛的时候,一刀挥下,在顾霜霜面前,将这只箭斩成两截,然后脚尖轻点踏月的马头,自己下去落地的同时,还顺便把顾霜霜也提下来了。

现在这情况就是,顾霜霜想英雄救美,结果被张曼兰截胡,最后谁都没伤着。

而反观那晋军副将,正好被一箭贯穿喉咙,从马背上跌下去,应该是活不成了。

张曼兰把顾霜霜放下来以后,冷声说了句,“站稳了。”便放开她,转身投入战局。

顾霜霜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被耳旁的兵戈撞击声拉回现实,望着那个正在厮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才举刀迎战。

沈十三没空理她们,在顾霜霜下马的同时,他就调转马头,重新回到指挥塔上,指挥作战。

晋军这一战来得气势汹汹,退得也迅速,一显颓势后,大军如潮水退散。

秦军胜了,休整片刻后,就开始打扫战场,军医开始诊治伤员。

沈十三没受什么伤,回了营帐不久,底下的伤亡情况就报了上来,他又开始忙活。

张曼兰这一场仗受伤不轻。

战争是一群人的斗争,一个人的力量终归太渺小,她理解不了战友这两个字的含义,始终吃了大亏。

军医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她自己处理伤口惯了,自己拿个瓶伤药,没有喊军医。

她去打了盆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个小瓶子。

是个很精致的瓷瓶儿,她打开闻了闻,应当是金创药。

比她自己药好上许多倍。

她仔细看了看,没看出其余的东西,掀开帐帘,来来往往都是人,看不出是谁给她送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