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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久拖(1 / 2)

等喝完了一碗药,江柔苦着脸要蜜饯,沈十三斜睨着他,冷冷的说:“没有。”

江蕴心疼妹妹,又干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装模作样的端出大舅哥的架子,对他说:“别太过分了。”

然后去给江柔端了一碟蜜枣。

沈十三脸虽然臭,但也没阻止。

江柔吃了两块儿,觉得嘴里的苦味淡了,才罢了手,江蕴顺手把蜜枣放在旁边,正准备说话,郑立人哼着小曲来复诊了。

郑立人住在沈府,遵循就近方便抢救的原则,郭尧给他收拾了星月阁隔壁的一个院子作为住所。

他见江柔醒着,咦了一声,语调甚为欢快的自夸了一句,“居然醒着啊,我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

沈十三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对方小声咕哝了一句,“这人还没死呢,这么严肃干嘛。”

得亏江蕴和沈十三没听见,不然死的人就该变成他了……

郑立人走到床前,一屁股把沈十三挤开,自己坐在小凳子上。

沈十三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用这种方式来抢自己的位置,一下不提防,被对方一屁股差点挤到地上去。

他豁地站起来,提着对方的后衣领,捏紧拳头就要揍。

郑立人斜眼看江柔,表情很嘚瑟。

那表情的意思解读一下,就是:我还要给你夫人看病,你敢打我?沈十三犹豫了一下,手慢慢的松了。

就在郑立人无限嘚瑟的时候,沈十三突然又把他抓起来,照着眼睛就是狠狠的一拳,当场把眼眶打出了一团乌青。

江柔赶忙就想求情,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缩了回去。

郑大夫,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也害怕……虽然他不会打我,但会骂我……

按照人体美学来说,有一种美叫做对称美,沈十三再挥起拳头,又是一拳,郑立人两只眼眶都挂了大大的两坨乌青。

他本来还想再打,被江蕴拦了下来,他说:“等弯湾好了随便你打,现在打坏了就没人看病了。”

沈十三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扔给郑立人一个‘你给我记住了’的眼神,气哼哼的坐下了。

郑立人捂着熊猫眼,内心哭唧唧。

说了要给他夫人看病还打!这人怎么就不讲套路呢?

吸取前车之鉴的经验,这次只敢用屁股虚虚坐住一个凳边,然后一只手捂眼睛一只手搭脉。

江柔想笑又怕伤害他的玻璃心,憋得十分辛苦。

郑立人幽怨的看着她。

还笑,也不知道是谁没日没夜的给你配药救命,真没良心!

江柔立即收了笑脸,做严肃状。

她是假严肃,郑立人却是真严肃了。

他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仔细的感受脉搏,前后一共诊了三四次,语气有些沉重,“去把方嘉言和方小槐喊来。”

方嘉言就是方院判的名字。

三人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都没了底,江柔忐忑的问,“我的病严重了吗?”

郑立人郑重的回视了一圈三人的目光,只说,“去把方小槐和方院判叫来确诊一下。”

沈十三哪里容得他这样卖关子,抬脚就要踹,对方快手快脚的就往旁边一闪,他踹了一个空,江蕴按住又准备动手的沈十三,对采香道:“叫郭尧去太医院请人。”

采香赶紧惊慌的去找郭尧,期间郑立人一直龟缩在角落,不敢露头,任沈十三怎么凶恶的用目光恐吓他,就是咬紧嘴巴不开口。

方小槐和方院判今天都当值,恰好也没进宫,来得很快。

一进来,就被一屋子虎视眈眈的目光架着轮流把脉,然后父女俩对视一眼,俱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悚?

沈十三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了,阴狠狠的说,“谁再敢吞吞吐吐的卖关子,就地打死。”

父女俩都没注意到这句话里面最关键的一个字——再。

被一威胁,方小槐又怂又怕死,立即道:“夫人这是……有喜了啊……”

不仅沈十三,连江柔的愣了。

她呆滞了半响,手不自觉的放上肚子,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有喜了?我有……孩子了?”

方院判接嘴道:“确实是喜脉,已经三月余了。”

方小槐想什么来什么,江柔居然真的怀孕了!

这就是大夫不敢跟病人把话说得很死的原因……

谁他妈知道这不孕不育的人怀个孩子跟玩儿似的啊?!

沈十三一把将两人薅开,自己坐到床前,紧紧的盯着江柔的肚子,想伸手去摸,又觉得这动作傻不愣登的,就只能这样一眼不眨的看着。

方小槐是妇科权威,只要是她盖棺定论了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其他可能性,偏偏江柔又怀了。

连郑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当初他也诊断过,江柔确实不会有孩子了。

对于现在这个结果,他姑且只能定论为,这位沈将军……实在是太厉害……

几人中,现在也就只有江蕴还算得上清醒,用一种在座的三位都是庸医的语气问,“喜脉一月余就能诊出,你们先前多次诊脉,怎么这次才诊出来?”

方院判也很疑惑,“这确实是喜脉无疑,但先前诊脉,也确实是常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