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时候睡觉的?今天吃了多少东西?”
傅轩用手抓了抓鼻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昨晚上八点就睡了,醒来后就见到你了,然后就吃了饺子一万块,你嫌我吃得多吗?奶奶都没有这么嫌过我。”
夏以蔓愕然,“你昨晚就在这里睡了?”
“是啊,我和奶奶都搬过来住了一晚了。”傅轩点头,夏以蔓以为,傅轩他们是今天才搬过来,因为她搬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而傅轩起床,更有十点了,居然从八点睡到早上十点?
就算是天才也得睡傻了。
夏以蔓注意到,傅轩的双眼,还在巴巴地望着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生怕她的责罚。
夏以蔓的心一软,却还想逗他,“要是我嫌你吃得多,以后也不给你吃那么多,你还跟我一起住吗?”
傅轩的脸一变,立即郁闷无比地看着她,“可是,我吃得少,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没有去练空手道了,也不能去冲浪了。”
“你还会空手道?”
夏以蔓惊愕,傅轩用力地点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我还是得考虑一下,你吃这么多,我挣钱怕是挣不了那么多给你吃,现在你跟我一起住,就不能再跟你奶奶要钱了。”
“我要钱干什么?我只要吃的就好了。”傅轩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奶奶说,要是我想吃什么,你要是不会做的,她就叫人给我送来。一万块,你不会做的话,我们就让奶奶送来吧,我让她带多一点过来,你也可以吃饱的。”
“可是,你跟你奶奶住的时候,有谁给你送吃的吗?我们现在住在这里,你奶奶不能经常过来的。我还是觉得你吃得很多,你还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傅轩瞪大了眼睛,很是委屈,然后很坚决地摇头,“可是,我还是喜欢跟一万块住一起,可以天天见到。”
夏以蔓的心一软,越发觉得眼前长不大的男孩好笑,也不舍得再逗他,“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努力赚钱,然后,就算没有奶奶送来吃的,也不能饿着你,你也要跟我学赚钱好不好?”
夏以蔓跟傅轩在一起,就像带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换了别人,怕是早就厌烦了,不过,夏以蔓极有耐心,更喜欢小孩子心性的傅轩,再说,傅轩的样子,长得很讨人喜欢,倒也极养眼,就算是没耐心的女人,怕也能跟傅轩玩到一块。
很显然,夏以蔓是忽略了傅轩这孤僻的性子,只对特定的人好。
傅轩双眼一亮,“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夏以蔓摇头,“不生气,你吃得多,才说明你身体健康。傅轩,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
“我要吃春花鱼,还有香酥排骨。”
夏以蔓延皱眉,她从来没有听过春花鱼,但她对做饭有热情看来等一下要查一下电脑,看到底是怎么做法。
夏以蔓吩咐傅轩自己玩,不要乱跑乱动,便转身回去做饭。
手机响起,夏以蔓以为是家里来电话,没看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
“以蔓,你在哪里?”那边,秦双的声音,带着咋呼。
“秦双?你怎么有空打我电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秦双在那边破口大骂,“那天说好等我回来帮你搬东西的,结果你一声不响就搬走了,还有,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我被导师抓着做事没时间,也不敢乱动,你就不能打我电话?嗯?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秦双把这么多天没有联系的罪过,全归到夏以蔓的身上,事实上,她很心虚,这几天忙得脚不沾脚,连自己好友遭遇如此低谷,都没有办法去安慰,更是两天没有联系,怎么也说不过去,但秦双向来不会自己认错,总是第一时间把错归在对方的身上。
“对不起,是我忙得忘了你,放任你自己在学校里逍遥。”夏以蔓听到好友的声音,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
秦双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这几天,跟着导师又干了什么?又得了哪些成果,夏以蔓听着听着,又想到自己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也跟夏以蔓一样,好好地在学校里呆着,为了某一个人,某一件事而激动,可惜,那样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秦双意识到触到夏以蔓的痛处,也感觉到她的低落,立即闭了嘴,又问起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在干什么。
夏以蔓自然不敢把自己的情况,说给秦双听她觉得,秦双一定会为自己担忧,骂自己脑抽,她一点也不想被自己熟识的人知道,自己跟傅轩,一个“傻子”住在一起。
她自然不觉得,自己跟傅轩在一起,是多么丢人或悲惨的事,但是,别人一定不会这么认为,不管是别人的嘲讽、冷哧、惋惜还是羡慕嫉妒恨,她都不愿意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更不愿意自己成为焦点。
她以后的命运,人生轨迹,已经跟任何同学,都不一样。
“以蔓,傅荣棋他,留了一套东西给你。你过来拿吧?他还把他最喜爱的小提琴留给了你,我觉得他,其实还是喜欢你的,只是因为误会,你们两个太可惜了,你来把他留给你的东西拿走?然后,等他回来,就把这些东西退还给他?那样子,你们还有机会见面,你们或许到时,都可以重新在一起?”
秦双小心翼翼地开口,最后越说越顺溜,想来台词已经想好了。
夏以蔓的手一僵,脸色迅速地变了。
“以蔓,我知道你也怨他。他其实已经打过电话来问我你的消息,你就不给他打一个电话?就真的要和他分手了?”
秦双完全把事情给弄反了,不是她要跟傅荣棋分手,而是傅荣棋跟她分手。
以前的手机卡,夏以蔓一早就扔掉,重新用了新的,只给了秦双一个人号码。
她没想到,傅荣棋居然会打电话给秦双,她觉得,有可能是秦双为了安慰她,才故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