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等我。”秦双说道,“要不,如果你去送他,就不用等我了。”
夏以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脚步却没有再回学校,而是突然就朝着路旁奔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夏以蔓看着指针一点点的移动,心里越发地焦急。
即使是昨晚,他那样对她,她还是忍不住,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她青春年少,最美好的时光,都是跟他有关,她舍不得,舍不得他离开。
车子到了机场,夏以蔓急匆匆地下了车,飞快地奔进机场。
偌大的机场,人人匆匆地奔忙。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更何况,在她踏进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两点五十八分了。
他早就登机了吧?或许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
夏以蔓张大眼睛,看着匆匆忙忙的旅客,眸子里,带满了水气。
在机场,没有人会去留意一个神情失落的女子,这里不是喜相逢,就是伤离别,有什么表情,也是见怪不怪。
夏以蔓却知道,她的傅荣棋,飞走了,也许,再也不会见面,就这样生生地剥离了她的生命,任凭她万般不舍。
她蹲在柱子的后面,把头埋到膝盖上,哭得极其悲伤。
傅荣棋随着人流,缓缓地移动,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
身后并没有他期望的身影,眼里带起一丝失望,他的手,按在行李上,用手支了支额,然后,终于绝望地上了飞机,他不知道,她和夏以蔓,就这样,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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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蔓回到学校,秦双还在导师那里。
安静的校园,此时正是放假时间,又值学校组织学生旅游,在学校里的学生并不多。
夏以蔓在宿舍管理员的监视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拖了出来。
她低着头,情绪低落,咬着唇,带着悲切,瘦弱的身体,显得孤寂
“以蔓。”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高大的男生,朝着她奔过来,在她的面前站住,他运动服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汗味。
“我信你是清白的,你不要难过,这只是人生中的一道小坎,这间学校不读了还可以转去别的学校,我叔在x大教学,我可以请他帮你转到x大,你愿意的话,我就……”
“谢谢你。”夏以蔓身体一震,明白他所说的清白指的是什么,难堪得几乎要把头低到地底下,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要是今天不是周末,是不是所有人看到她,都会以偷窃犯的目光看着她?
难受了半天,又察觉低着头不礼貌,才抬起头,感激地看向韩宇。
这是唯一一个,会安慰她的男生。
“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韩宇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眼睛乱瞟,“不用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夏以蔓的心一震,尴尬地笑了笑,“我家里有事,我先回去解决了家里的事,才能考虑这个问题。”
“我送你。”韩宇小心地问。
夏以蔓摇头,“不用麻烦了,我的行李并不多。”
“不麻烦……”韩宇回答着,却不敢真上前替她提行李,生怕唐突了这位小美人。他其实是听到消息后,专程从家里赶过来的,又怎么会在乎麻烦。
夏以蔓并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韩宇是周末没有回家,所以又听到了那些事,刚巧碰到她,才会过来说话的。
夏以蔓朝他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拉着行李,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走。
韩宇呆愣了半晌,懊恼地拍拍脑袋,他不应该问夏以蔓的意见,而是应该不由分说地替她提行李才对,她这个时候正值伤心,自己要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说不定会让她好感大增。
夏以蔓出了学校,电话便响起。
是她的师兄梁惜天的电话,“以蔓,你现在在哪里?我听说,你现在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缺二十万……”
“没有,我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谢谢学长。”夏以蔓的脸一红,几乎烧起来,就连学长也知道这件事了,看来,是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她在学校,并不爱出风头,也不是名人,直到与傅荣棋恋爱,才走进公众视线,但夏以蔓向来低调,知道她的人,其实还是不多。
但凡发生什么事,也不会传得整个学校都知道,现在还在放假期间,就有那么多人知道,看来,这件事,已经被学校当作反面教材宣传了?
夏以蔓更觉得,别说自己现在没有洗脱嫌疑,就算是洗脱了,也没有钱读书,更没有脸面,面对那么多质疑的眼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包里就多了一条项链。
在学校里,她并不是招惹是非的人,更没有得罪哪一位女生,为什么就有人陷害她?
而陷害她的人,必然是她很亲近的人,而她,现在还不敢深想,到底谁会这样害她,谁又有机会害她,她觉得,她如果继续在这里读下去,心里也不会好受。
诬陷她偷窃,绝不是心思单纯,或是小矛盾,可以笑一笑就过了,身边有这么阴险记恨她的敌人,她又怎么能安心地读下去?
夏以蔓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家里变故,她无能为力,学校被诬,是她没处理好人际关系,无意中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傅荣棋不信她,连出国也不通知她,恋情失败告终,她的青春年少,却是如此地不堪。
那边梁惜天的声音一顿,“以蔓,你没事吧?我现在立即赶过来,你等等我……”
“师兄,我退学了。谢谢你的关心!”夏以蔓感激地说道,她没想到,梁惜天,居然会给她电话,还会提那二十万,看样子,是想要借钱给她?
可惜,她现在已经解决了那二十万,如果能早一点,她哪怕和梁惜天并没有太深的交情,还是会抓住这根救命草。
“以蔓,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提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些项链,你平时都不会想要看上一眼,是刚好缺钱了吗?你这样弄到退学,很……”
夏以蔓的心,瞬间一沉,“梁师兄,我没事了,我再重申一次,我没有偷过项链,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梁师兄,我要赶车了,再见。”
梁惜天要借钱给她,但却认定了她偷了项链,这种感觉,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