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瑶并没有昏睡多久,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眼中还带着些许迷茫,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混沌中。
待她恢复清明后,入目的便是君泽辰俊朗坚毅的面容,她瞬间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
君泽辰原本见她醒来时还带着笑意的嘴角,因为她退缩的举动瞬间凝固,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他轻叹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温柔。
“孤不会伤害苏家。”
苏婧瑶的小手放在胸前,紧紧握住被子,手指因为用力而些微泛白。
“妾可以相信殿下吗?”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怯意。
君泽辰二话不说,将手毫不犹豫地伸进被子里,搂住她的腰,微微用力便将人拖到了自已怀里。
“娇娇都怀了孤的长子了,孤如何还能对付苏家?”
君泽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和宠溺。
苏婧瑶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惊喜,小手松开被子,小心抚摸自已的肚子。
“妾怀孕了?”
“是,怀孕了,所以娇娇诬陷孤给你下药,是不是自证清白了?”
君泽辰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她。
苏婧瑶愣了一瞬,随后突然像是情绪决堤般崩不住似的,她紧紧环住君泽辰的脖子,力度仿佛要将自已与他融为一体,将整个身体都嵌入他的怀抱。
“殿下,妾看到那些信,真的很害怕。”
“害怕殿下不喜欢妾,害怕殿下对苏家不利,害怕殿下的宠爱都是利用。”
她一边哭诉,一边“呜呜”抽泣着。
哭声可怜又可爱,长长的睫毛瞬间被泪水打湿,如同沾上了晨露的花朵。
“乖,怀着孕,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孤自然最喜欢你。”
君泽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而舒缓,试图安慰她。
苏宏禹这个老狐狸有她这个女儿是他的福气,若是苏宏禹说不通,那就只能找苏靖轩再聊聊,苏靖轩品性抱负倒是和他相似,这一儿一女没一个像苏宏禹的。
苏婧瑶想到自已怀孕,也慢慢止住了哭声,只是时不时还是会抽噎一下,娇小的身躯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君泽辰就这般将人一直抱着,直到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体也不再颤抖,心绪彻底宁静下来,才起身下床。
他在床边站着,身姿挺拔如松。
苏婧瑶侧身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尾泛红,眼眸如同被清澈的泉水浸泡过一般,透着无尽的无辜与惹人怜惜。
“把晚膳用了?”君泽辰轻声问道。
“吃不下。”
苏婧瑶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过后的沙哑,软软糯糯的,棉花糖一般,没有丝毫的力气。
“吃不下许是因为你怀孕了,孤记得你平常在吃食上十分讲究,但是怀孕后,让你殿里的妙月和食医好好学学,给你做均衡一些的膳食,不能再不沾荤腥。”
君泽辰面色略带严肃,一字一句地嘱咐,神情认真。
“晚上还是吃一些,能吃多少是多少,不能一点都不吃。”
说罢,君泽辰微微弯腰,动作轻柔地将人抱了起来。
苏婧瑶乖乖靠在他坚实的胸膛。
怀孕后好像依赖心理变严重了。
不过能让老男人伺候她也不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心情不好发脾气,他也只能忍着。
此时外间的饭桌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好了膳食,妙月是知道苏婧瑶怀孕的,做的一些膳食都适合孕妇食用。
君泽辰本来就没有用晚膳,苏婧瑶此刻又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他只能抱着她,时不时耐心地喂她吃一点。
她咀嚼食物细嚼慢咽,刚刚吃了一口君泽辰喂到她嘴边的炖鸡,嚼了好久都没咽下去,便有些不耐烦了。
皱着眉,精致的小脸也凝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君泽辰关切地问道。
“咽不下去。”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烦躁和委屈。
“把唾盂拿来。”
君泽辰眉头微皱,沉声吩咐。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宫女便脚步轻盈地将唾盂端了过来,双手稳稳捧着,递到苏婧瑶面前。
苏婧瑶微微前倾身子,用手帕捂着嘴,吐了进去。
她们这些主子的唾盂都是用珍贵的香料精心熏过的,也不会有任何不好的味道散发出来。
君泽辰见她吐了后,端起一旁温度适宜的茶水,喂到她的嘴边,苏婧瑶轻轻抿了一口,在口中漱了漱又吐到了唾盂里。
随后娇弱无力靠在他肩窝,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娇嗔。
“是不是因为妾怀孕了,殿下怎么变温柔了好多,妾还真是沾了肚子里孩子的福气。”
君泽辰一直知道孕妇容易多思多虑,听见她这般带着酸气的话,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虽然这辈子她是第一个怀他孩子的女人,但是君泽辰上辈子孩子众多,若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也许会因为这孩子的到来欣喜若狂。
但今日高兴,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她的,甚至今日被她诬陷,质疑,君泽辰都不知道如何辩解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得以自证清白。
“这孩子从你肚子里出来,才是福气,才怀孕一个多月,别胡思乱想,你以为谁都能让孤伺候?”
君泽辰轻拍了下她的后腰,动作轻柔,带着几分宠溺。
苏婧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